他站在一座悬浮平台上,下方是广袤的灰蓝色云海。抬头望去(或者说在影时空的方向概念里可能是"低头"),整个镜光一族的城市倒挂在"天空"中!建筑如同钟乳石般从"上方"垂下,街道上行走的人影如同倒立的蜘蛛。一条发光的河流违反物理常识地向"上"流淌,汇入远方的"高空"湖泊。
"看呆啦?"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汪大东转身,看到凌雨站在平台另一端,今天的她穿着镜光族传统服饰——银丝刺绣的深蓝色长袍,腰间系着镶嵌镜面碎片的腰带,异色瞳在灰蓝阳光下熠熠生辉。银发不再随意披散,而是编成了复杂的发髻,点缀着小小的晶体饰品。
"你...你好漂亮。"汪大东脱口而出,随即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凌雨的脸微微泛红,但很快恢复常态:"谢谢。欢迎来到影时空,平衡之钥的持有者。"她做了个正式的手势,"请跟我来,注意第一步可能会有点...颠覆常识。"
她示范性地踏出平台,站在了"空中"。在汪大东的视角里,她就像站在透明地板上一样稳稳立着,但常识告诉他下面应该是万丈深渊。
"别怕,重力指向城市中心。"凌雨鼓励道,"就像你们主时空的离心力模拟重力。"
汪大东深吸一口气,闭眼迈出第一步。奇妙的感觉传来,仿佛整个世界突然翻转了180度。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稳稳站在了一条街道上,而刚才的平台现在悬在"头顶"。
"这太疯狂了..."他喃喃道,努力适应着这种颠倒的视觉。
凌雨轻笑:"等你看到居民把雨水'倒'进杯子里会更惊讶。来吧,祭典快开始了。"
前往圣地的路上,汪大东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影时空的一切都与主时空相反却又莫名和谐:商店的招牌是反着写的,但凌雨说在这里看来很正常;行人走路先迈左脚而非右脚;甚至太阳(如果那个灰蓝色的发光体可以称为太阳)也是从"西"升起,"东"落下。
"镜光祭是为了纪念第一位族长发现圣泉的节日。"凌雨边走边解释,"我们会举行仪式感谢圣泉的庇佑,然后是一整夜的宴会和歌舞。"
"听起来很棒!"汪大东兴奋地说,"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礼仪吗?"
凌雨犹豫了一下:"嗯...保守派长老们可能不太友好。自从我主张与主时空建立联系后,他们一直反对。今天可能会有人刁难你。"
"没关系!"汪大东拍拍胸脯,"我可是经历过时空战争的人,还怕几个老头子不成?"
凌雨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无论发生什么,记住我相信你。"
这句话让汪大东心头一暖,但还没来得及回味,他们已经到达了圣地广场。数百名镜光族人聚集在此,所有人都穿着庆典服饰,银发与异色瞳在灰蓝光线下形成奇异的统一感。当凌雨带着汪大东走上中央高台时,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