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翠见赵春花动摇,急了,一把推开她,叉腰瞪眼:“行了行了!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苏麦子,我再问你一次,这个亲,你到底是应还是不行?给句痛快话!”
“痛快话?”苏麦子挑眉,眼底闪过狡黠,“也不是不行。不过,大哥大嫂,你们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她慢悠悠地说:“第一,你们得老实话告诉我,对方到底多大了?家里什么情况?有几个孩子?别想拿‘李木匠家’这种话糊弄我,我要听实话。”
“第二,”她起竖第二根手指,语气锁定,“五十钱彩礼,三十斤粮票,响亮。可万一我嫁过去,人家不满意,或者我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这钱和票,人家会不会要回去块?甚至……倒打一耙,说我们骗婚?”
“第三,”她目光扫过苏大强,“大哥,娶媳妇是大事,但也不能拿妹妹的命赌去。万一这事黄了,或者衍生岔子,你这彩礼打了水漂不说,还可能惹一身骚。这风险,你承担吗?”
她每说一句,刘兰翠和苏大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这些问题,他们不是没想过的,只是被那五十块钱和粮票冲昏了头,选择性地忽略了!现在被苏麦子裸露地摆在台面上,那点幸存心理顿时无所事事。
尤其是苏大强,看看他炕上脸色惨白却眼神锐利的妹妹,再想想那沉甸甸的彩礼和可能存在的风险,脑子里一团乱麻第一次,对媳妇的决定产生了动摇。
刘兰翠见丈夫动摇,心里暗骂一声“没用的东西”,但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强硬。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语气缓和了一些:“麦子啊,你看你这孩子,说的都是气话。我们还能真害人吗?”你也不想想?就是……那李家人吧,年纪人是大了点,大概……四十出头?家里条件真不错,就是前面……病死了,留下两个孩子……唉,也是可怜个人。”她避重就轻,试图蒙混过关。
“四十出头?”苏麦子冷笑,“大嫂,你当我三岁小孩呢?镇上赶集的时候我又没见过李屠夫和他儿子,也听人说过李木师傅。四十出头?我看不止吧?而且,什么叫‘病死了’?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还是……被他打死的?”
“你胡说什么!”刘兰翠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又尖利起来,“人家那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家!”
“不是正经人家,我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苏麦子慢条斯理地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大嫂,大哥,妈,我现在头还晕着,脑袋也疼得厉害。这婚事……我看还是先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