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禺城内的街巷比港口更为热闹,沿街商铺鳞次栉比,叫卖声此起彼伏。
周瑜先行一步,带着行李前往馆驿。王镜则与鲁肃、太史慈乘坐马车,在街上缓缓而行。
王镜透过车帘向外望去,只见街市上不仅有汉人商贾,还有许多身着短衣、赤足行走的越人,他们耳戴铜环,臂缠藤镯,有的甚至面上刺青,显得格外彪悍。
鲁肃低声解释道:“交州汉越杂居,风俗迥异。士燮虽为交州牧,但对越人部族多以安抚为主,并不强行推行汉制。”
王镜若有所思:“难怪士燮能在此地立足多年。”
正说话间,马车忽然停下。
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王镜掀开车帘,只见一群越人武士拦在路中央,正与桓邻的随从争执。
王镜问道:“怎么回事?”
桓邻脸色难看,匆匆赶来禀报:“主君恕罪,这些是南越部落的勇士,他们……他们听闻主君驾临,特来求见。”
王镜目光微凝,看向那群越人。为首者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赤裸的上身布满青黑色的图腾纹身,腰间挂着一柄短刀,眼神桀骜不驯。
王镜淡淡问道:“他想见我?”
桓邻额头渗出冷汗:“此人名为布威,是南越部落的首领之子,在交州越人中颇有威望。他此番前来,恐怕……”
话未说完,那越人壮汉已大步上前,用生硬的汉话高声道:“江东来的贵人,可敢与我比试一番?”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车前的太史慈双眼圆瞪,连忙呵斥:“放肆!主公乃朝廷钦封的扬州牧,岂容你无礼!”
布威却充耳不闻,只是盯着王镜,咧嘴一笑:“都说汉人女子柔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太史慈闻言大怒,手已按在刀柄上,只待她一声令下,便要出手教训这狂妄之徒。
然而,王镜却轻轻抬手,制止了他。
她缓缓走下马车,目光平静地看向布威:“你想比什么?”
布威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位贵女竟如此干脆。
他咧嘴一笑,高声说道:“比射箭!你若赢了,我南越部族今后唯你马首是瞻;你若输了,我南越人便不再听从汉人官府号令!”
桓邻急得直跺脚:“主君!此人狡猾多诈,万不可轻信啊!”
鲁肃也劝道:“这越人归降之事,关系重大,岂容如此儿戏!”
王镜心底暗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正愁没机会扬威立万,这人就主动送上门来。更妙的是,你比什么不好,居然比射箭,你不知道我开了挂吗?
她面上依旧一派淡然,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好。取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