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张卡每天最多取现两万,三人轮流操作。
ATM机的塑料钞箱吞吐间,六叠百元大钞陆续吐出,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金满仓把钱分成三股,小心翼翼地用赵大爷给的膏药油纸仔细包好。油纸上“每日换药”的字迹被压得发皱,混着钞票的油墨味,像某种荒诞的护身符。
他的动作轻柔,眼神专注,仿佛这包着钱的油纸能为他们抵挡未知的危险。
随后,他将包好的钱都装进了霞姐的帆布包里。
霞姐攥着装有现金的帆布包,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纸钞的温度。那温度传递到她的掌心,让她的手心微微出汗。
“走。”温羽凡扯了扯她袖子,声音低得像怕惊醒什么潜在的危险,“找间旅社先换药,顺便买身干净衣服。”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暴露他们行踪的地方,寻找一处暂时的安身之所。
在如今这个社会,按规定住旅馆都是需要出示身份证进行登记的。然而三人因为害怕被追踪,心里满是担忧,自然是不敢轻易出示身份证的。
于是他们在这座城市里四处寻找,找了好久,却始终未能找到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兜兜转转间,天色渐晚,暮色渐渐笼罩了整座城市。
三人在雨幕中前行,直到遇到了一位旅馆服务员,在其指引下,他们来到了一处外来务工人员聚集的老街。
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成模糊的色块,散发着微弱而又朦胧的光。
温羽凡望着“鸿兴旅馆”歪斜的灯,“兴”字的三点水只剩一点,在风中晃出虚影,显得有些破败和孤寂。
这家藏在务工人员聚居区的旅馆,是栋由五层落地房改建的老式建筑。
外墙爬满了爬山虎,那翠绿的叶子在雨中微微颤动。铁锈色的防盗网里晾着工装裤,裤脚还滴着洗过衣服的肥皂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洗衣粉味道,透露着生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