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叶子打着旋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轻轻落在她脚边,像一只栖息的蝴蝶。
小姑娘咯咯地笑着,清脆的笑声在空旷的晒谷场上回荡。
温羽凡刚抬手敲门,老赵家的黑狗便在门里狂吠起来,那声音闷重如擂鼓,震得空气都跟着颤动,惊得墙头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黑狗的叫声仿佛在宣示着领地主权,让人不禁有些紧张。
温羽凡和金满仓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忐忑,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怎样的情况。
院中立即响起一声喝骂:“黑子,叫什么叫!别叫了,吵死了。”
紧接着,拖鞋踩过石板,发出“踢踏踢踏”的声响,门闩“吱呀”一声被拉开,半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出现在眼前。
开门的男人七十来岁,腰背微驼,手里握着一支包浆发亮的旱烟杆,铜烟锅上刻着模糊的竹节纹路,岁月的痕迹在他身上清晰可见。
温羽凡见状,立刻往前半步,肩带不经意间蹭过门框上剥落的红漆,他面带诚恳地说道:“是赵大爷吧,我们是村口小卖部的周婶介绍来的。我这兄弟的腿受了伤,想请您给瞧瞧。”
说着,他侧身让开,金满仓那歪斜的伤腿露了出来,夹板缝隙里渗出的血印触目惊心。
赵大爷叼着烟锅凑近,烟锅里的火星明灭不定,他上下打量着金满仓的伤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周婶子介绍的?”
还没等温羽凡回答,他便侧身让出路来,声音沉稳地说:“进来吧。”
三人刚一踏入大门,那原本凶狠吠叫的黑狗,此刻竟摇着尾巴亲昵地蹭了过来,丝毫没有了之前隔着一墙时的凶悍模样,仿佛刚才的狂吠只是一场玩笑。
“去去去,别在这添乱。”赵大爷抬脚作势驱赶那黑狗。
可黑狗却半步不离地跟着众人,直到他们都进入了屋内。
霞姐从包里摸出旱烟丝递过去,脸上带着恭敬的笑意:“大爷,这是周婶让我带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