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临武市长途汽车站飘着泡面味,陆辰捏着干瘪的钱包,368元纸币被汗浸得发软。
“白云市,高铁328,绿皮车58。”
售票员嚼着槟榔斜睨他,“要哪趟?”
陆辰盯着价目表,眼前闪过秦羽华的转账记录:【欠款15万,日息5%】。
珠宝商老张的威胁短信适时亮屏:【陆先生,2500万尾款只剩两个月18天】。
“绿皮车。”他咬牙递出钞票。
一小时后,陆辰身影萧索的走进火车站。
K352次列车裹着煤烟进站时,陆辰正被扛蛇皮袋的大爷撞个趔趄。
油漆剥落的车厢里,汗臭混着劣质烟草味扑面而来。
三号车厢挤得像沙丁鱼罐头,过道堆满化肥袋,鸡笼里的芦花鸡扑棱翅膀,羽毛粘在打鼾民工的脸上。
靠窗位置,红脸汉子正用白酒就蒜头,对面戴金链的光头外放着“老铁666”。
陆辰挤到27号座时,发现位置被个抱婴妇女占了。
婴儿啼哭撕心裂肺,她枯黄的脸上堆满歉意:“大兄弟,娃发烧......”
“您坐。”他转身倚在连接处,玄气悄然护住耳窍隔绝噪音。
窗外油菜花海掠过,金浪间零星矗立着废弃工厂,烟囱像插在大地上的香。
车轮与铁轨撞击声渐成韵律,陆辰闭目凝神,陷入沉思,慕清漪消散前的所说的信息,有太多疑惑:
“玄天宗遭逢劫难,是什么劫难?师父老头子呢?是否还安好?”
记忆在紫芒中浮沉却怎么都想不起穿越前的事。
“师姐说的真身被困,是怎么回事?是谁困住了师姐?师姐真身不知怎么样了?”他摩挲龙渊剑柄,剑灵发出忧虑的低吟。
“临海市靖山瀑布后面,那个缩小版玄天宗门是谁开辟的?”
“难道两千年前,师姐分身曾在地球重建宗门?”
“还有,紫云界那个昙花一现的剑灵宗,和师姐有什么关系?”
宿命丝线似乎正在编织弥天大网......
“瓜子饮料矿泉水——”
推车大妈吆喝着碾过脚面,陆辰猛地睁眼,冷汗浸透后背。
“爷爷!醒醒啊!”凄厉哭喊刺破车厢喧嚣。
过道中央,灰衣老人蜷缩抽搐,白沫从嘴角溢出。
跪在一旁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破旧运动服沾满泥点,马尾辫散乱如草,但眉眼精致如工笔画,泪痣缀在泛红眼尾平添凄楚。
光头金链男捏鼻咒骂:“晦气!乘务员!赶紧抬走!”
一个穿条纹衫的胖子叼着半截烟嘀咕:“这要讹上全车厢,谁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