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是要走了吗？”李凝玉将蛋壳版小手机塞进怀里问他。
“他们来了，我要去处理一下。”零陵一认真道。
李凝玉想问这些人究竟是干什么的，转眼零陵一就闪走了。
“这个家伙。”她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扭头回了营地。
晚上李凝玉开始做梦，又是那个奇怪的梦，这次是第一视角，但她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
她在一片开满油菜花的田里穿梭，跑了一会儿眼前出现一艘与零陵一实验室很像的飞船。
飞船降落，激起一片灰尘，她慢慢靠近，舱门从内部打开，走出来一个高大的人影，他穿着白大褂，看不清脸。
见到她似乎很高兴，扑过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亲昵。
自己个子很矮，应该是个小孩子，男人抱她还需要蹲下身来。
接着画面一变，白衣男人牵着自己到一个人形铁疙瘩面前，将她的手按了上去。
做完这些，男人对着自己说，“快跟它打个招呼。”
自己看了一眼白衣男人，接着对铁疙瘩打招呼，发出的声音十分稚嫩，“你好呀！我叫……你呢？”
铁骨架，或者该叫它人形机器人，它的眼睛闪动一下，声音机械，“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小女孩的手与机器人的手相握，像是一场宿命的连接。
这场梦到此为止，她起床时还有些迷糊，努力回想，想要将梦里发生的事记下，却只记得白褂男人和铁骨架。
至于说了什么，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再次见到零陵一是在两个月后，这时邬城来了好多灾民，城里城外都乱做一锅粥，李凝玉正在安置几名灾民住在哪儿。
为了安置这些人，叶家又出钱弄了很多灾民房，虽然比不得青砖瓦房，但好歹有个蔽体的地方，不至于到了冬季被冻死街头。
李凝玉见到零陵一愣了一下，将手头的事安排给护卫，穿过茫茫人群来到零陵一身边。
他正盯着一个小孩子怔怔出神，是在出神吧？她也不确定。
“嘿！”拍了他一下，他看到自己立刻露出笑容。
“小玉。”他竟然不叫她人类之母了，是个不错的进步。
“熔炉修好了？”
零陵一笑着点点头，“嗯，修好了。”
“那些追杀你的机器人呢？也解决了？”她小声问。
只见他重重点头，“他们暂时不会来了。”
“暂时？那就是还有。”李凝玉惊讶，这么多机器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想不明白，她继续问，“你这次是带我去飞船的？”
零陵一没说话，盯了她几秒垂下眼，低声道：“对不起。”
李凝玉一愣，不懂他为什么道歉。
“怎么了？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没想到他解释道：“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李凝玉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这个道歉，她摆摆手，释怀了。
她拿出小手机晃了晃，“没关系，你好歹给了我这个，没放着我不管。”
零陵一又露出笑容，对她张开手。
李凝玉笑了一下，道：“等一下，我得跟青衣他们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