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枢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县令退下,动作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县令见状,神色谨慎,脚步轻缓地退至门外,每一步都透露着小心翼翼。
沈枢独自立于桌案之前,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桌上铺展的矿脉图,眉宇间凝聚着沉重的思绪。
该探寻的角落皆已搜遍,却仍无半点线索。
数十条鲜活的生命,怎会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除非……这世间还藏着一条未被世人知晓的矿脉秘密。
而云安的一草一木,最为了如指掌的,莫过于这位县令。
方才县令的退缩与迟疑,分明是在掩饰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沈枢的声音冷冽如寒风,穿透了室内的静谧:“初七。”
“属下在此,大人有何吩咐?”
“夜探县衙。”
“是!”
初七的身影,轻盈而幽灵般,在墨色深沉的夜幕下,无声无息地潜入了县衙的深宅大院。月黑风高,为他提供了一层天然的掩护。
县衙深处,一抹微弱的烛光在偏院的窗棂间摇曳,仿佛是夜色中唯一的指引。
初七悄然贴近,耳畔渐渐捕捉到了低语。
“那沈枢,简直是块顽石,死活都不肯松口。若真让他和他的手下挖出了什么不该见光的秘密,你我该如何是好?”
县令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焦虑与不安。
“哼,你急什么?”
另一道声音冷冷响起,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直刺人心。
“那可是权倾一时的锦衣卫啊!”
“锦衣卫又怎样?在这朝堂与江湖之间,我眼中何曾有过他人!”
县令急得在原地直跺脚,声音颤抖道:“您自然是英勇无双,可我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县令,万一真惹出了什么乱子……”
“小小县令?哼,你若真是那安分守己之辈,又怎敢悄无声息地吞下那座庞大的金矿!”
初七闻言,眼眸猛地一扩,满心震惊。
金矿?
“若非你行事欠缺了几分谨慎,又如何会被几十个人发现!”
初七深知此事干系重大,心中已然萌生退意,正欲悄然抽身离去。
然而,屋内的话语却在此刻突兀地中断。
“什么人?!”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破窗而出,寒光一闪,一柄利剑犹如毒蛇出洞,直指初七眉心,气势汹汹。
初七身形未动,手腕一抖,利剑已横亘胸前,宛如寒光破晓,迎上了那疾如闪电的一击。
双剑相击,瞬间迸溅出点点火星。
剑锋甫一错开,初七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震颤自剑柄传至臂膀,直至心田。
他心中暗惊,对方的修为竟深厚至此,每一击都蕴含着山河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