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鸣那震耳欲聋的一吼,即便是解夫人费尽心思欲掩其丑,这消息仍旧如同生了翅膀,迅速在北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传开,无处遁形。
沈从灵听闻此事,且得知于皎与母亲目睹了全程,好奇心驱使下,她缠上了于皎,非要她细细道来不可。
于皎被她缠得无可奈何,只好将那日所见,一五一十地向她叙述了一遍。
沈从灵作为尚未出阁的闺秀,听闻这等私密之事,耳尖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绯红,双眼更是瞪得滚圆,满是惊奇与羞涩。
“那聂南烟现在如何?”
“聂府的人会登门商议此事。”
不论如何商议,解、聂两家都在京城丢尽脸面。
“那那个解三公子呢?他好可怜啊。”
于皎美眸微睁,教育道:“此事乍一看,或许他很可怜。可你是否想过,聂南烟再不堪也知道与解鸣的兄长过密,会有什么结果。那她为什么还是纠缠上了?”
沈从灵想了想,“因为解三公子?”
“是,因为解三无能,给不了她想要的。”
“解鸣在府上没有地位,也无家底,与聂南烟大婚时几乎耗尽家资,以致于两个人婚后银两短缺。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不要银子?”
沈从灵点头,“所以渐生嫌隙。而解府的另外两位公子,在解府得势,有钱。”
于皎轻声道:“再者,那两位公子与解三爷之间的嫌隙由来已久,平日里便处处设限,极力打压。解鸣迎亲之时,排场铺张,毫无收敛,只怕那两位公子心中早已暗暗给他记上了一笔账。”
沈从灵闻言,不禁幽幽一叹,“这解府,真真是个水深火热之地啊。以前都没看出来。”
“不是所有男子都会将自己的短处暴露于前,像赵建那样的蠢货,并不多。解鸣虽与解府其他人不睦,但到底姓解,所以什么腌臜事自然是关起门来,自家处置。只有嫁进去,成为解家人,方知其中苦。”
上辈子,于皎就是在解府受尽婆母刁难,长兄为难,府中处处都是他人眼线,院子漏得像筛子,还有胆子大的敢偷钱。
她一天天煎熬过来,终于柳暗花明。
本以为有了好日子,没多久,解鸣就背叛了她。
这辈子,解鸣也是咎由自取。
以为握着重生便能事事抢占先机,从而忘记韬光养晦。
需知,敌人也会因为你的动作,而改变行动。
京城,没多少傻子。
于皎道:“眼下解三出事,解府聂府都是一团乱,他们不会给赵建送美人了。”
沈从灵并未顺着话题继续,而是突兀地抛出一问。
“想当初,兄长迎娶你之时,你不怨?”
于皎闻言,面露惑色。
沈从灵见状,言辞愈发清晰直白:“兄长娶你,未有厚礼相赠,更无繁复仪典,你当时,当真没有一丝一毫的艳羡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