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纷纷噤声,避开视线。
“郎君。”
沈枢闻声转头。
于皎撩起车帘,问:“晚上回来用膳吗?”
“嗯。”
“那我等你。”
“嗯。”
车帘放下隔绝了两个人的视线。
沈枢见马车走了,才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
“回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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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沈停云一直拉着脸,嘀嘀咕咕说长兄简直莫名其妙,他上的学堂本就有武学课,怎的现在放假了,在家里还要练。
于皎搬了不少业精于勤荒于戏的道理,又哄了他好半晌,小孩儿脸上才露了笑容。
于皎刚回自己的院子,便有下人急急来报。
“夫人,聂夫人登门求见。”
于皎皱眉,“不是不让她来吗?”
下人面露为难。
于皎立刻懂了。
刘氏都有本事把她强嫁到这家来,哪里是不让登门就能拦得住的。
何况聂南烟被带走了,她估计已经收到了消息。
来得倒是快。
“母亲呢?”
“侯夫人早膳后有些不适,吃了药歇下了,眼下恐怕还未起身。”
“那你带路,我去见她。”
沈枢已将此事拉开序幕,她绝不能拖后腿。
下人见于皎答应,松了一口气,连忙领着到了留步厅。
聂夫人刘氏看到于皎走过来。周身气派已和在聂府时不同,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气度。
刘氏在心里啐了一口。
小贱蹄子,叫她爬进了侯府,真还抖起来了!
“怎么来得这样晚!不知道我在等你?你这也太怠慢了!”
“你强行登门,我还没怪你无礼,夫人哪来的脸面说我怠慢?便是今日让下人拿大棒子把你打出去,也使得。”
刘氏当即拍着桌子大喝。
“你敢!”
于皎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你看我敢不敢?”
刘氏一噎,想起今日来此的要事,颐指气使。
“今天早上锦衣卫从家里押走了两个人,连你姐姐也带走了!你快把你姐姐救出来!”
于皎声音不咸不淡。
“锦衣卫查案,我不便插手。”
“这有什么不便的!北镇抚使是你男人,锦衣卫就是咱自家衙门!想做什么不行?”
好大的脸!
于皎眼睛里泻出一丝锋锐。
“锦衣卫乃陛下亲设,聂夫人是想谋权篡位不成,竟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