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耀光藤守护的谷口,龙眼谷内部的景象与外界的戈壁荒原截然不同。浓密的乔木撑起一片墨绿色的穹顶,树干粗壮如古铜柱,树皮上布满银白色的苔藓,在透过枝叶缝隙洒落的阳光中泛着荧光。空气湿润而微凉,弥漫着一种类似臭氧和某种未知花香混合的奇异气味。
叶云天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环境监测仪,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显示:氧气浓度27%,湿度65%,空气中含有微量的未知有机挥发物,但未检测到有毒成分。“这里的生态系统很特别,像是被精心维护过。”他回头对身后的林月瞳和当当说,“保持警惕,刚才的耀光藤只是入口,里面未必安全。”
林月瞳正用指尖轻触一株蕨类植物的叶片,叶片顶端的孢子囊突然爆开,释放出一片金色的粉末,在阳光下缓缓飘落。“这些植物的活性很强,而且对能量波动很敏感。”她收回手,指尖残留着淡淡的金色粉末,“我的能量感应告诉我,周围有很多‘眼睛’在看着我们。”
当当推着一台小型悬浮探测车,车身上的机械臂正采集土壤样本。“队长,土壤里含有高浓度的硅基化合物,还有一些……像是人工合成的聚合物碎片。”她调出全息分析图,“这地方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更像是一个被改造过的生态实验室。”
三人沿着一条被落叶覆盖的小径深入山谷。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面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随着风动叶摇,光影也如同活物般跳跃舞动。起初,没人在意这些寻常的影子,但当正午的太阳升至最高点,阳光变得最为强烈时,异常悄然发生了。
当当最先感觉到不对劲。她低头查看探测车的数据时,发现自己的影子边缘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墨汁晕染过一般。更诡异的是,影子的形状似乎与她的动作不同步——她抬起左手,影子的左手却迟滞了半秒,而且指尖处延伸出一缕极细的黑色丝线,正缓缓蠕动着,试图爬上她的靴子。
“你们看自己的影子!”当当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她猛地后退一步,那缕黑色丝线却如同有生命般,跟着她的影子向前延伸。
叶云天和林月瞳立刻低头。果然,他们的影子也发生了同样的变化。原本清晰的轮廓变得粘稠、模糊,表面泛起如同机油般的光泽,而且正在缓慢地“膨胀”,脱离地面约几厘米,形成一道黑色的、半透明的“光晕”。
“这是什么鬼东西?”叶云天皱眉,他尝试着跺脚,想踩散自己的影子,但脚下的影子却像橡胶一样微微变形,非但没散,反而从地面浮起更高,那些黑色的“光晕”开始凝聚成丝带状,顺着他的鞋底向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