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沉睡的“甜蜜瘟疫”
镜海市,秋日。
林晚星将最后一勺温热的小米粥吹凉,小心翼翼地喂进哥哥林辰张开的嘴里。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中药混合的气味,阳光透过窗户上贴的“福”字窗花,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亮床上那个沉睡的青年眼中紧闭的黑暗。
林辰已经睡了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前,镜海市突然爆发一种被称为“沉眠症”的怪病。最初只是流感样症状,高烧、乏力,但随后患者会陷入深度睡眠,再也无法醒来。医院的诊断书上写着“原因不明的持续性植物状态”,但林晚星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哥哥在昏迷前,曾断断续续地描述过一些“过于真实的梦”。
“晚星……我梦见爸妈了……他们还活着,在老家的院子里晒柿子……”这是林辰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们的父母在三年前的车祸中双双去世,这是林辰心中永远的痛。
“哥,再喝一口……”林晚星的声音带着哽咽,用棉签蘸水擦拭着林辰干燥的嘴唇。她的手机屏幕亮着,置顶的聊天群里,“沉眠症家属互助会”的消息正在刷屏:
“我女儿昨天梦见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在梦里哭着笑……”
“医生说脑部活动很活跃,但身体机能在缓慢衰退……”
“有人试过强行唤醒吗?我听说……”
“别傻了!市立医院的研究基地说正在研制解药,但需要志愿者……”
林晚星关掉手机,拿起枕边的平板电脑,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她偷偷拷贝的、市立医院“梦境解析实验室”的初步研究报告:
“……沉眠症病毒(暂定名)通过血液传播,侵入大脑边缘系统,与海马体及杏仁核深度结合。患者脑部的梦境生成区域异常活跃,所产生的梦境具有高度沉浸式、逻辑自洽性及‘愿望满足’特征。现实身体呈现代谢减缓、肌肉萎缩等‘休眠’特征,但无明显器质性损伤……”
报告的最后一页,用红色批注写着:“危险!部分患者在梦境‘高潮’阶段,脑电波出现异常峰值,疑似……能量逸散?”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林晚星警惕地收起平板,开门看到是住在对门的张阿姨,手里提着一篮刚买的苹果。
“晚星啊,又在照顾你哥呢?”张阿姨叹了口气,将苹果放在桌上,“我刚从医院回来,听说……研究基地那边有新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