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结果出来了。”耳麦里传来技术部的声音，“成分与0号的纳米皮肤完全一致，但……”
“但什么？”
“根据光谱分析，这滩机油里含有生物电信号残留。”对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就像……某个机械体在这里‘活过’一段时间。”
林夏的后背突然撞上冰凉的墙壁。她想起父亲遇害当晚的监控：叶云天独自走进实验室，没有任何人接近。但如果有另一个“他”，一个拥有人类皮肤和机械内核的肉体机器人呢？
奥林匹斯会议室里，赫尔墨斯的虚拟影像正在消散。沈巍突然露出冷笑，举起手中的量子密钥：“既然赫尔墨斯先生坚持人道主义，那我们就用文明的方式解决——启动股东投票程序，现在就解散叶云天的私人实验室。”
投票界面在穹顶展开，红色的反对票与绿色的赞成票开始拉锯。林夏的心跳几乎停滞，她知道一旦实验室解散，所有关于0号的证据都将被销毁。就在这时，赫尔墨斯的图标突然再次亮起，第三股蓝色数据流汇入反对票阵营。
“警告，检测到异常投票终端。”系统提示音响起，“IP地址：云天集团第13号地下实验室。”
沈巍的脸色瞬间惨白。林夏已经冲向门口，她终于明白赫尔墨斯的真实身份——那个禁止解剖0号的神秘股东，正是通过意识迁移存活在服务器里的叶云天本人。
旧档案库深处，0号终于找到了雅典娜系统的核心终端。当他将手掌按在生物识别区时，整面墙突然翻转，露出隐藏的意识接驳舱。舱内的躺椅上有明显的磨损痕迹，头枕位置刻着一行小字：“给亚当的礼物”。
数据流如潮水般涌入大脑的瞬间，他看到了那个雨夜。叶云天站在低温舱前，手指抚过0号的脸颊，眼中带着愧疚与决绝。突然，实验室的灯光熄灭，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手中的扳手闪着寒光。
“为什么……”叶云天的声音里带着惊讶，却没有恐惧。
凶手举起凶器的刹那，0号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一张与自己完全相同的脸，只是左眼角多了一道疤痕，正是他在车库战斗时被等离子束灼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