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的手指还停留在那颗跳动的核心上，脑海里残留着模糊影像的余温。她猛地抽回手，心脏剧烈跳动，仿佛有谁在她的意识深处窥视。
“你听到了什么？”陆骁立刻靠过来，刀刃仍滴着血。
“一个……声音。”她低声说，“问我们，准备好了吗。”
空气骤然凝固。
“不是幻觉。”苏泠皱眉，“刚才我们都听到了。”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裴策甩了甩西装上的碎屑，眼神冷了下来，“他们想测试我们。”
话音未落，通道尽头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装置被重新启动。地面开始轻微震动，墙壁上的裂缝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血管一样缓缓蔓延。
“它们还没完。”骨蝉低声说，装甲已经覆盖大半身体。
果然，复制体们的身体开始缓慢重组，胸口核心闪烁得更急促，仿佛在接收新的指令。
“这次不一样。”唐翎盯着火焰中的倒影，瞳孔微缩，“它们在进化。”
钟离熵咬牙，掌心黑洞再次成形，“那就快点解决它们。”
战斗再度爆发。
这一次，复制体的动作更快、更精准，甚至能预判部分攻击。陆骁一刀劈空，对方几乎在同一时间反击，锋利的骨刃擦过他的肩膀，在防弹衣上留下一道裂痕。
“动作同步率提高了！”他低吼。
“不只是同步。”江璃一边闪避毒液飞溅，一边观察，“它们……在适应我们的变化。”
“什么意思？”裴策一脚踢翻复制体，却被对方抓住脚踝，拉倒在地。
“它们在学习。”她说，“每一次被打倒，都会变得更接近真正的我们。”
“那就不能让它们学下去。”血鸮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而冷静。
他站在战场边缘，双手染满自己的血，却始终没有真正参战。此刻，他终于迈步向前，直面“自己”的复制体。
那是一个与他极为相似的身影，同样高大，同样披着染血斗篷，甚至连嘴角挂着的那抹悲悯笑意都一模一样。
但血鸮只是看了它一眼，便笑了。
“你不是我。”他说，“你不会为任何人牺牲。”
复制体怔住了一瞬。
血鸮猛然挥拳，将对方胸口的核心砸出一道裂痕。鲜血四溅，却没有一丝痛楚从复制体脸上浮现。
“不对劲。”他低声自语，“它们的力量……不是来自自身。”
他闭上眼，感受体内血液流动，忽然察觉到一种奇异的共鸣——每当复制体发动能力时，他体内的某处就会产生细微的共振，就像……情绪被放大了一样。
“是负面情绪。”他睁开眼，声音坚定，“它们的力量来源，是我们内心的痛苦和恐惧。”
众人闻言，动作皆是一滞。
“你是说……”苏泠脸色苍白，“它们越强，是因为我们在害怕？”
“没错。”血鸮点头，“每次我们陷入自我怀疑、愤怒、绝望，它们就变得更强。”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杀死它们。”江璃迅速接话，“而是切断这种联系。”
“怎么做？”唐翎喘着气问。
“控制情绪。”裴策冷笑一声，“听起来简单，做起来比登天还难。”
“那就从现在开始。”陆骁握紧刀柄，“别让它们再利用我们。”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回忆起最平静的那个瞬间——雨后训练场，队友们的笑声，还有阳光洒在战术手套上的温度。
其他人也纷纷调整状态，努力压制内心涌动的情绪。有人闭眼冥想，有人低声念咒，还有人紧紧握住身边人的手。
复制体的动作逐渐迟缓，攻击频率下降，核心光芒也开始黯淡。
“有效！”钟离熵兴奋地喊道，“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