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向其他人，眼神复杂：“你们准备好了吗？”
骨蝉的手指微微颤抖，外殖装甲开始剥落，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皮肤。
“我还能相信谁？”他低声问。
江璃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唐翎的火焰渐渐熄灭，裴策的笔停在纸上，钟离熵的眼神依旧空洞，但手指却紧紧攥住了滑落的笔记本。
下一秒，整个空间骤然变暗。
光门中伸出一只漆黑的手，缓缓朝他们探来。
“终极审判，正式启动。”一个低沉而冷漠的声音响起，仿佛来自世界的尽头。
紧接着，空间剧烈扭曲，一道道光柱从地面升起，将众人分别困入各自的审判场域。
陆骁的面前，赫然是他未能救下的队友们，他们的脸庞苍白，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语：“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不是我们？”
唐翎的眼前，是他亲手烧毁的家园，火海之中站着一位小女孩，正用泪眼望着他。
骨蝉的幻象，则是一具具变异体的尸体，它们全都睁着眼睛，仿佛在质问他为何还要保留人性。
裴策看到的是无数个自己，在不同的轮回中做出不同选择，每一个都通向死亡。
钟离熵面对的，是一页空白的笔记本，上面没有任何警告，也没有任何记录。
而苏泠……
她看到的是自己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正”字，最后一个字还未完成，就被鲜血覆盖。
“欢迎回家。”黑影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们的选择，将决定系统的未来。”
陆骁咬紧牙关，看着幻象中的队友，低声问道：“如果我错了……你们会原谅我吗？”
幻象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重复着那句话：“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不是我们？”
他握紧刀柄，脚步缓缓向前迈出一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
“系统……正在崩塌。”
是谁的声音？
没人知道。
但所有人都听到了。
陆骁猛地抬头，看向光门的方向。
那扇门，正在缓缓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