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那更糟。”裴策抬头看向四周，黑暗中隐约能看到无数管道状的东西在蠕动，像是血管，又像是神经网络，“我们站在它的内部。”
“谁的内部？”钟离熵问。
“系统的。”裴策语气平静，“或者……主神的。”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亮起一道微弱的光。
那是唐翎。
她站在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中央，手中火焰喷射器的蓝焰照亮了周围。
“你们终于下来了。”她回头笑了笑，眼神却有些不对劲。
“你没事吧？”陆骁走近一步。
“没事。”她说，“只是……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这里……”她指向头顶，“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们。”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球形穹顶内壁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眼球般的凸起，每一个都在缓慢转动，仿佛真的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不是装饰。”苏泠喃喃道，“这些是监控器。”
“而且……它们在记录。”江璃补充。
“记录什么？”骨蝉问。
“我们的罪业值。”裴策开口，“每一分每一秒。”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倾听他们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念头。
“走。”陆骁握紧武器，“别让这些东西影响我们。”
他们沿着球形空间边缘继续前行，脚步踩在血肉质地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黏腻声响。
越往前走，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就越强烈。
直到某一刻——
“等等。”唐翎忽然停下脚步。
她盯着前方一处看似普通的墙壁，眉头紧皱。
“怎么了？”江璃问。
“那里……”她抬起手，指尖轻轻一指，“是不是有东西？”
众人顺她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墙壁上赫然浮现出一行文字：
【检测到高价值目标靠近】
【开启记忆追溯模式】
【是否加载过往轮回片段？Y/N】
“这是……”苏泠脸色一变，“我的印记。”
她走上前，伸手触碰那行字。
刹那间，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双眼失焦，仿佛被什么力量猛然扯入了另一个世界。
“苏泠！”陆骁立刻抓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