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的手还紧紧攥着江璃的手腕，两人的呼吸都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恢复过来。编号001的身影在走廊尽头投下一道深沉的阴影，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门。
“放开她。”他的声音依旧冷得像是从冰窟里刮出来的风。
没人动。
裴策站在铁门前，脸上那抹戏谑的笑容终于被惊愕取代。他手里的红光装置还在嗡嗡作响，但已经失去了先前的威势。
“你来得倒是时候。”裴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试探，“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是吗？”编号001缓缓走近，步伐不急不缓，却让人如临大敌。
江璃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手臂上的银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肩膀，像是某种活物正顺着她的血管游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但眼神依旧清明。
“别让他靠近我……”她咬牙对陆骁低声道，“他在找机会接管系统。”
“那就别让他得逞。”陆骁抽出了匕首，刀刃反射出冷冽的光。
编号001的脚步停在五米开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江璃身上。
“你体内的东西，不该被激活。”他说。
“可它已经被激活了。”江璃冷笑，“而且它告诉我，你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空气瞬间凝固。
“你们还不知道吧？”她继续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诡异的蛊惑力，“他是主神系统的第一个实验体，也是唯一一个成功融合了‘初始代码’的存在。你们以为我们是在逃出生天？其实我们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裴策的表情变了。
骨蝉已经开始展开骨骼装甲，唐翎也悄悄点燃了掌心的蓝焰。
编号001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静静地看着江璃。
“你体内的是‘原罪协议’。”他说，“它会吞噬你的意识，直到你成为它的容器。”
“听起来很耳熟是不是？”江璃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是容器。”编号001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我是控制者。”
“呵。”江璃轻哼一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血喷在地上，溅在铁门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看啊，门开始反应了。”她抬手指着铁门，“它在等待选择。”
陆骁立刻警觉地后退一步，同时将江璃拉到身后。
铁门表面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锈迹斑驳的金属摩擦声刺耳难听。门缝中再次透出猩红的光线，这一次却不是射向江璃，而是直接锁定了编号001。
“看来它还记得你。”陆骁冷冷地说。
编号001没有闪避，任由那道红光扫过自己的脸庞。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出口就在门后。”他说，“但它不会让所有人都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