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猛然抬头，眼神惊恐，“别过来！你们也是饿鬼吗？”
“我们不是。”苏泠轻声道，“我们只是想活下去。”
女人突然笑了，笑得凄厉又绝望，“活？你以为吃别人就能活吗？你会变成他们……你会忘记自己是谁……”
她尖叫着扑向墙壁，一头撞了上去。
鲜血溅在地上，那布袋随之裂开，里面滚出几颗灰白色的球状物——像是某种生物的大脑，但表面浮现出无数微小的画面，像是记忆的残影。
“那是……”裴策瞳孔一缩，“记忆实体化。”
所有人都沉默了。
饥饿感越来越强烈，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
“吃还是不吃？”唐翎问。
没人说话。
最终，骨蝉率先弯下腰，抓起一颗记忆球。
“你确定？”江璃问。
他点头，毫不犹豫地将记忆球塞进了嘴里。
刹那间，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双眼瞪大，嘴角抽搐，仿佛在承受某种极端的痛苦。
然后……
他笑了。
笑容狰狞，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真好吃。”他说，“像是小时候我妈做的红烧肉。”
其他人面面相觑。
“这玩意儿……真的能缓解饥饿。”裴策试探性地拿起一颗，凑近鼻尖闻了闻，“有点臭，但好像不坏。”
“等等。”苏泠忽然拉住他手腕，“别急着吃。先看看他怎么样。”
骨蝉还在笑，但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像是失去了焦距。
“我记得……有个兄弟。”他喃喃道，“他比我强，总是赢我。但我杀了他……我亲手把他埋了。”
“你疯了。”唐翎皱眉，“你根本没杀过人。”
“我没疯。”骨蝉咧嘴一笑，牙齿间残留着记忆的碎屑，“我只是……记起来了。”
空气骤然凝固。
江璃迅速掏出一个小瓶，将液体滴在他眼球上。一瞬间，骨蝉的眼白变成了复眼结构，像是某种变异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