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庆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该死的黑心书商,回头得找他好好“谈谈”。
他脸上却挂着笑:“徐书记在说啥,我听不懂呢。”
“叫我劳动叔。”
徐劳动冷哼一声,伸手抓起那条还在扭动的蛇,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动过手脚。
王大庆看得无语,心说你这死出,怕不是打算直接拿去卖给香江楼。
果不其然,徐劳动将那条蛇又放回箩筐,掀开另一筐继续检查:“怎么不直接卖给香江楼?”
“徐老大在道上名声响,我瞅着省事。”王大庆笑得和气。
徐劳动挑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家伙脾气这么好?连一点火气都没有?
要知道是他主动把人拦下来的,换别人早就冷嘲热讽几句了。
“大庆哥,有水吗?”马国宝靠在板车前,虚弱地开口。
王大庆眼睛还盯着徐劳动,怕他趁机做手脚,嘴上不说,手里却从口袋掏出水壶递了过去。
马国宝接过,还没来得及拧开,就低头打起了呼噜。
接着,徐劳动认真检查起每一条蛇,狼皮、狼肉甚至连野鸡都没放过,像个审货的老行家。
王大庆看得都想笑,越发好奇那书店老板到底跟他说了啥。
“货没什么问题。”徐劳动终于停下了手,“不过这不是市里,竞争不激烈,价钱没法比。”
来回一趟市里得三百公里,王大庆本就打算就地交易,不然也不会骑牛板车,而是直接坐火车。
他瘪了瘪嘴,没吭声。
“夏至快到了,天热毛皮行情差,狼皮一张十块,没意见吧?”
王大庆点头,觉得合理。
“狼肉量少,跟蛇肉统一价,一块五一斤。”
心里估摸着行情也就一块六、一块七,但少了被市场巡逻队查的风险,不用走后门送烟送酒摆平,也就认了。
“价格也没差多少,你至于绕这么大圈子?害得我这两天澡堂生意都清淡。”
“哎呀,这不最近行情紧张嘛……”徐劳动装模作样地说着,从口袋掏出一大沓澡票塞给王大庆,“欢迎常来,给你安排最好的搓澡师傅,保证让你脱胎换骨,滑得跟新生儿一样。”
“徐老板太客气了。”王大庆收下澡票往口袋一塞,心里满意:带几个亲戚来洗,也够用几次了。
“你把货卸了,我去去就来。”徐劳动说着快步走向屋门,抬手敲了几下,门开了条缝,他一眨眼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