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豹话不多,性子沉稳;阿纯话多,跟马国宝没聊几句就勾肩搭背了。
“停下。”王大庆突然抬手示意。
阿豹、阿纯第一时间举枪警戒,分别盯着不同方向。
马国宝牵着牛儿也警觉起来:“哥,你是不是闻到野兽的残留味道了?”
“不是。”王大庆一边说着,一边蹲下,从背上的行军包里摸出手电筒打开。
这一路他边与战士们拉近关系,边仔细观察沿途地形地貌。
此刻在手电光照下,地面上明显有残留的鞋印。
“36码,走路习惯外撇,体重大概在五十二公斤。”王大庆低声分析,“应该是一位女同志。”
马国宝凑近,双手撑着膝盖弯腰看:“这你都能看出来?”
“前些天从个奸商那买了本刑侦教材,回去你好好读一读,就懂了。”王大庆答道。
“才不学,看到字我就困。”马国宝疯狂摇头,赶紧转移话题,“鞋印有三个,其他两个你能看出来不?”
“一男一女,女的腿受伤了。”王大庆说着,把手电筒照向女鞋印一侧。
光柱落下,湿润泥土中显现出早已干涸变黑的血迹。
“从血迹的干硬程度来看,大概是四天前留下的,更准确些,是一百零五小时。”王大庆目光沉稳地补充。
马国宝虽然心里痒得很,想问他怎么能算得那么准,但一想到回家可能被强行上课,顿时咽回了嘴边的问题。
“大庆哥你算得没错的话,那就是他们进山第二天走到这片区域。”阿纯说道,话里的意思跟马国宝的心思差不多。
王大庆一边移动手电筒,一边慢慢向鞋印延伸方向行进:“说来话长,但我可以拍胸脯保证,误差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王大庆实在不好解释自己前世无聊看了大量中外刑侦纪录片,那些看似用不上的知识此刻派上了大用场,只能靠人格担保。
阿纯也没再追问。
“王郑仁一行七人,加上大寨医院的外科主任、两名老猎户,带着四条猎狗,以及三名民兵同行。”阿豹开始复述已知信息,顿了顿皱眉道,“第二天就只剩三人出现在这里,折损率太高了。”
王大庆站直身体,盯着手电光尽头的黑暗开口:“雾气是丧命谷第一杀手,哪怕你家旅长来了,也只能站着干瞪眼。”
“章上校是副旅长。”阿豹纠正。
王大庆懒得搭理,低头抓起一把带血泥土,递到牛儿鼻前:“牛牛,能闻出来吗?”
阿豹和阿纯一时语塞。
他们也来自农村,牛见得多了,可真没见过有人把牛当搜救犬用的,这能成吗?
只见牛儿认真地嗅了嗅王大庆手中的泥土,随即摇了摇头,哞哞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