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庆冷笑着驳斥赵真真,还意味深长地扫视了周围一圈,暗示其他知青:想装没事、想保脸?做梦!不表明态度的,统统当同伙处理。
几分钟前,一群人像土匪一样乱翻赵真真的行李,这事已经洗不干净了。
等把屯里的生产队、知青办叫来,王大庆只要一提,他们一个都别想跑,个人档案必然留下污点,影响一生前途。
想到这,一群人脸色瞬间变了,纷纷指着赵真真,唾沫横飞地开始批驳:
“哪儿能有这种人!咱们知青点的风气全让她带坏了!”
“亏我刚才还信她,说什么豆油,说得跟真的似的!”
“对啊,全靠她一张嘴在那儿说,谁看到豆油了?”
“我看,得赶紧去找队长来!”
“大晚上瞎闹什么呢?”
说曹操,曹操到。
知青大队长陈豪推门而入,手里提着油灯照亮四周,黑着脸呵斥道:“我在几里外都能听见你们吵,明天都不用干活了吗?”
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
“队长,赵真真偷了张红梅的怀表,还反咬一口,说人家偷了豆油,把人家屋子翻得比猪窝还乱。”一直沉默的陈倩这时跳出来,将情况说明白。
“放你姥姥的连环屁!”
一群知青集体跳水,让林海洋顿感情况不妙。
他立马转变策略,从撇清关系变为与赵真真同舟共济,于是也跳出来驳斥。
但陈豪可没忘前两天林场上林海洋邀功的那档子事,立刻勃然大怒:“瞎嚷嚷个屁啊!”
作为知青大队长,陈豪对下乡知青拥有实打实的考核权。
林海洋被吼得缩了缩脖子,哪还敢反抗,老老实实闭上嘴。
“怀表呢?拿来我看看。”陈豪沉声问。
陈倩立马从张红梅手里接过怀表,双手递上。
陈豪摸了摸,又仔细看了看,说道:“银壳瑞士表,有些年头了,存世量不多,够判十年哦。”
众知青闻言,心脏都差点停跳。
主谋都要判十年,从犯就算轻,也得吃苦改造。
改造倒还好,苦点熬一熬总能熬过去,可政治面貌一栏要是被记上一笔,那这辈子就跟体制绝缘了。
对一群“知识分子”而言,简直是天塌了。
一屋子人都在暗暗祈求,别让王大庆指出自己刚才也参与了翻行李的事。
作为主谋的赵真真早已吓得腿软,直接跌坐在地,面色苍白如纸。
“挺有能耐的啊,这才几天,就把城里那些勾心斗角的糟粕给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