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是病,想不起往事会影响工作。至于什么时候想起来,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不是我说你,你好歹算是政治保卫科的干事,怎么对治安工作如此漫不经心。”
俗话说,兄弟是用来坑的,该埋就埋。
“一会吃完饭,你跟我回去调看档案,看看能不能帮地方同志破破案。”
咦?
灵光一闪,小白笑了。
她舔了舔虎牙,眼底泛起捕食者的幽光。
黑吃黑!她的最爱呀!
“唐长官,需要帮忙不?”大大的杏眼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睫毛扑闪扑闪,活脱脱一个小狐狸,“义务帮忙,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唐璟墨眉梢一扬,眼眸深处荡漾着宠溺的笑纹,“行呀,求之不得。”
小狐狸不去的话,他刚才的话就白说了。
“顾中章,你给小白安排一个编外人员身份,方便行动。”
唐璟墨一向做一步想三步,安排得滴水不漏,坚决不留人口舌。
“编外人员...”顾中章瞪圆了眼睛,上下打量唐璟墨,“你小子,居然学会以权谋私?还是我认识的唐参谋吗?”
“小白的能力,当一个编外人员实属委屈。”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自家兄弟肩膀。
他确实有一些谋算,但时机尚未成熟,暂且按下不语。
——
三天后的傍晚,一辆蒙着帆布的解放牌卡车喘着粗气爬行在盘山公路上。
驾驶室里,穿着蓝布工装的老司机潘师傅紧张地攥着方向盘,叮嘱徒弟:“警醒点,这段路不安全。”
小曾手里的扳手已经被汗水浸得滑腻腻的。他点点头,两眼瞪得像铜铃,目视前方。
出发前厂长的警告声还在耳边炸响:“这批农机零件如果不及时送到城里,运输队今年的补贴全部泡汤。”
“咚、咚“
小曾用扳手重重敲了两下车厢铁皮,后头立刻传来三下回应——这是和车厢里三个装卸工约好的暗号。
只要安稳过了这段山路,这一趟就稳了。
潘师傅干裂的嘴唇无声开合,向关二爷祷告的词儿还没念完,前方弯道突然横着两棵碗口粗的松树!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撕破夜空。
卡车堪堪停在树前半尺,车头保险杠几乎蹭到树皮。
潘师傅的额头“砰“地撞上方向盘,血腥味顿时在口腔里漫开。
还没等他们缓过神,七八个黑影已经从路边草丛中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