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如同无形的蛛网,细密地缠绕在鼻腔与喉管之间,带着令人战栗的冷冽。左超躺在泛着冷光的病床上,惨白的床单衬得他的面容愈发毫无血色,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连最细微的手指颤动都成了奢望。头顶的心电监护仪规律地发出 “滴滴” 声,每一声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寂静的病房里,又仿佛是他与现实世界仅存的、若有若无的微弱羁绊。
护士小张轻手轻脚地走近,白大褂摩擦的窸窣声在空旷的病房里格外清晰。她俯下身,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轻声呼唤道:“左警官?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的声音温柔而轻柔,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人,尾音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期待着能得到哪怕一丝回应。
然而,左超的意识却被困在一片浓稠如墨的黑暗深渊中。他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海,无论怎样奋力挣扎、拼命呼喊,都无法冲破这层黑暗的桎梏,无法给予外界任何回应。他能感受到外界模糊的声音,却无力触碰,只能在黑暗中无助地徘徊。
小张叹了口气,直起身子,拿起手中的记录本,声音带着些许无奈:“血压正常,瞳孔对光反射迟钝。” 她的声音渐渐远去,像是被风卷走,消散在病房的角落里,“情况没有恶化,但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说完,她又看了眼病床上面无表情的左超,轻轻摇了摇头,脚步缓慢地离开了病房,只留下心电监护仪单调的 “滴滴” 声,继续在寂静中回荡 。
......
两个月前
刑侦大队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左超将一叠照片重重甩在会议桌上,照片上年轻女性的面容安静祥和,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然而,她们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脸色,却透露出一丝诡异。
"这已经是本月第七起了。" 左超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刑侦队长赵明拿起一张照片,仔细端详着照片中女孩的面容:"全部都是植物人状态?"
"没错。" 左超翻开笔记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年龄在 20 到 35 岁之间,身体健康,没有精神病史,突然陷入昏迷,医学检查找不到任何器质性病变。"
技术科的小张推了推眼镜,眉头紧锁:"最奇怪的是时间分布。从第一例到第七例,间隔越来越短。第一例和第二例相隔三周,第六例和第七例只隔了两天。"
"像是某种传染病?" 赵明皱着眉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左超果断地摇头:"医院排除了传染病的可能。这些受害者来自不同城市,没有直接接触史,生活轨迹也没有交集。"
"那她们有什么共同点?" 赵明追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左超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张烫金名片:"这是从最后一个受害者包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