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老陈家的老嘎达家长孙,陈生还是很受家里亲人喜爱的,说是长孙也不准确,最起码陈生从来没承认过这个身份,因为大爷早年和前妻孕有一子,不过后来不幸夭折,这长孙的名头才落到陈生身上,而大爷做为长子也是身患多种隐疾,所以陈生一直觉得老大的头衔不好当,从来都以老二自居。
大爷家在一个非常纯正的小山沟里,就算是东北这种人们意识里的蛮荒之地,依然不多见的那种山沟,但可别小瞧这个山沟沟,它可是早年间赫赫有名的老金沟儿,那深不见底的矿井里成就了很多人,也埋了很多人。大爷就是其中之一,早些年也曾辉煌过,后来按照他自己的说法那就是没了金运,金子不找自己了,但先比较那些丢了性命的人来说,已经很幸运了。
大爷比陈生的父亲大了16岁,看起来已经像一个小老头儿了!大娘是一个残疾人,身高不足一米三,背驼罗锅,比大爷小了将近20岁,却为大爷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在海南从军,二儿子早早辍学外出务工了,所以家里只剩下老两口,亲侄儿来看望自然是喜出望外。
对于陈生来说,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又没有人絮叨,别提多滋润了,就是生活环境差点,不过对于想摆烂的陈生来说那都不叫问题了,更何况在大爷家呆着还有一个陈生从小到大都不能拒绝的诱惑,那就是这小老头儿的故事,各种民间传说张口就来,而且每次都讲的煞有其事一般。
那天晚饭过后,爷俩儿坐在大炕上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啪~的一声,陈生打死一只落在大腿上的蚊子,在陈生看来,这是唯一能打破小山沟里平静生活的物种,随意的弹飞蚊子的尸体,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发财了,一定成立个科研团队,把蚊子全搞灭绝,这种生物就不配生存在这个世上。
“大爷,蚊子应该没有成精的吧?”陈生突发奇想的笑着说道。
“没听说过!”大爷慵懒地回答着,继续吸了一口烟,不再搭话,他很了解自己这个侄子,所以就是不主动朝这个话题靠拢。
陈生见小老头儿不接自己的话茬,干笑两声:“也没啥事儿,还有啥故事讲讲呗。”
“小孩儿啊?还得天天讲故事?”大爷瞪了陈生一眼说道。
“嘿嘿,我在您眼里不永远都是小孩儿吗?”说来也奇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陈生按道理来说应该对这些怪力乱神的故事嗤之以鼻才对,毕竟老师教导我们说要相信科学,可陈生偏偏痴迷于听这些神奇的民间故事。
大爷莞尔一笑,掐灭了手中的烟蒂,又点燃了一支,才缓缓说道:“今儿个给你讲个风水先生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