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皇帝伸手虚扶了一把定国公,就见两个小太监端着一把黄花梨木的圈椅,放在定国公旁边,又弯腰扶定国公,“老国公请坐!”
朝堂上赐座是多大的恩典啊,大虞除了唯一一个异姓王,北陵王,还无人获此恩典,定国公算是第二个了。
可是,定国公到底没有坐,只是垂手立在一旁,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仁宗帝眸子一寒,沉声道:“来人,将萧熠那个逆子带上来。”
片刻功夫,萧熠就被带上殿了,一身大红喜服皱巴巴的搭在身上,看着真是讽刺。
束发的玉冠也没了,一头乌发披在肩上,半分军人的英武也没有,看着倒像是个落魄的贵公子。
萧熠一入殿门就跪下了,以头抢地,“父皇,儿臣有罪!”
“逆子,你还知道有罪!”仁宗帝大步过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逆子!逆子!”
皇帝又连踹好几脚,直到气喘吁吁才停下来,旁边的老太监扶住他,“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众臣也跪下山呼,“皇上息怒。”
“息怒!我如何息怒?!”皇帝袍袖一甩,盯着地上的萧熠,冷声道:“你真是枉费朕的一番心意,色欲熏心!枉为皇子!”
“父皇,儿臣知罪!”
仁宗帝眸子暗沉,思索片刻,道:“萧熠德不配位,褫夺秦王封号,禁足王府,无召不得出门。”
“是,父皇,儿臣遵旨。”
萧熠深深一拜,头重重抵在大殿上。
皇帝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沈尚书,“沈巍!”
“皇上,臣在,臣在!”沈尚书的声音都抖了。
“你教的好女儿呀,有本事,当真有本事!”
“父皇!”萧熠膝行两步,抓住仁宗皇帝龙袍下摆,“是儿子对如月情根深种,不关如月的事,是儿臣逼迫她的!不关她的事!”
“你给朕闭嘴!再说一句,朕砍了你的脑袋!”
仁宗帝一把甩开萧熠,深吸好几口气,稳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真是气的灵魂都要出窍了,他本想将脏水泼到沈巍那个老匹夫身上,没想到被他的傻儿子给背刺了,当真气死!
他思索片刻,“沈巍教女无方,罚俸三年!”
“是是是,老臣领旨,臣有罪!”
沈尚书像定国公一样不停的磕头,可是磕了好一会上面都没动静。
这是什么意思呢?按理皇上肯定要发落他女儿的,怎么只说罚没俸禄,其他的就没了吗?!
不可能啊,难道是要他自己说?
也罢,死马当活马医吧,幸亏,刚刚萧熠将锅背下了,要不然他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