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统领多虑了,我份属御前,之前与你素未谋面。”
“那就奇怪了,我自认抱有善意。”
碎墨叹了口气,放下针筒,目光凛冽瞥向对面,“蒙统领何故装傻,某些人的接近本身就会带来恶意。”
蒙坚怔神,不过很快领会了这话的意思。
就在此时,他骤然抬头,轻身跃上屋顶,眨眼间冲向西边。
碎墨也立刻站起身来,将针筒收入怀中,手握剑柄暗自警戒。
就在刚刚,她察觉到了有人窥探,而且有真气的波动。
这重症区接收的不是平民百姓就是流民,有什么值得一位气武境强者窥探的?
有价值的目标无非就是六公主!
蒙坚快若奔马,一路奔行到了西侧岗哨。
“蒙统领!”
见他从天而降,守门的禁军立刻打起精神。
在这地方守了三天,又缺水得厉害,大家多多少少有几分懈怠。
蒙坚的视线从他们干裂的嘴唇一划而过,没问是否发现异常。
环顾四周,除了兵丁之外,还有负责搬运尸体的民夫。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四十多具尸体,进进出出的陌生人也只有他们。
蒙坚暗提真气,缓步向他们走去。
他麾下不明所以,但看得出来自家统领发现了什么。
“把人围了。”
“是!”
很快,西门的禁军将民夫围了起来。
“军爷……这是?”闫老头儿听到动静,连忙从板车上起身。
他这把年纪了,哪里扛得住整宿整宿熬夜,活儿分派下去,板车上铺张席子倒头就睡。
这时候发现被军爷围了,顿时吓得心惊肉跳。
“军爷,可是这群小子误了事儿?”
说着话瞥见廊下倚着柱子睡着的人,连忙将其踹醒,“睡什么睡,赶紧起来!”
蒙坚垂眸,连闫老头儿在内一共十三人。
他淡淡开口,“互相指证,谁是眼生的人。”
虽然不明缘由,但大家可不敢质疑,立刻七嘴八舌说将起来。
他们大多是皂吏或候补,只有少数几人是拖亲带故,最后目标直指一名青壮,正是昨夜跟随闫老头儿一起来的那位。
“这……”逼视之下,闫老头儿猛然打了个激灵,“军爷,他就是来顶活儿的,我……我……”
搬尸体的活儿晦气,何况是病死的人,寻常人根本不愿意接这活计。
他们不清楚,搬一晚上可是有五百文的报酬。
闫老头儿看义庄的,哪里有这个忌讳,带上侄子一块儿,一晚上可就是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