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礼槿澜收回唇,伏在那颗跳动的心脏上,闭上眼低声呢喃。
“我的心生病了,没了爱人的能力,它无法再为谁跳动,因为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碎裂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回荡。”
一滴炽热的眼泪滴在槐云胸膛上,烫得他心间发颤。
瞳孔中满是震惊。
他无法理解公子说的是何意,恍惚间好像又懂了,公子许是从小做男子,无法明白如何去喜欢一个人。
那自己以后便多爱公子一些。
“槐叔,别问,别多想,乖乖听话好么………”
“也许哪天你家公子便是那乱葬岗上的一具白骨……”
“她很冷,在梦里一次次给我说她很冷,让我替她复仇,我也想复仇,可我现在拿他毫无办法!”
她瞬间想起了淮王府不远处那汪幽潭里,那张沉浸湖底五年的弓箭。
一想到此,她猛地撑起身体,翻身跃下地。
快速地脱下外衣,目光落在屏风上槐云黑色的衣裙,穿在身上,经过繁复的穿戴,最后蒙上面巾,带上黑色帷帽,弹指间熄灭烛火,站在窗前停下,声音带着一丝冷冽。
“早些休息,我出去一趟!”
槐云此时慌张了,公子身上散发的寒芒,绝非简单,她说如此多奇怪的话…很冷……乱葬岗,公子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他此刻特别无助,特别希望有人能进来。
但他知道,永远不可能。
做公子的贴身下属,最该了解的便是公子性情。
比如三七,那个少年从跟随公子时,到如今比自己还了解公子的性情。
不经意抿唇时,那残留的清冽的冷香,令他身体颤栗,身体不争气产生得反应令他又羞又恼。
公子那双睿智的眼眸只怕早已看出。
临近深夜,一抹黑影似鬼魅般站在皇城最高点,与墨色融为一体,寒风吹起她墨色衣裙,似一阵清风扬起。
突然,她目光落在淮王府旁边,王青山府邸时无声的笑了。
这王青山竟将自己的府邸与淮王府邸中间院墙打通,如果不是府门口的几个烫金牌匾,她还以为淮王府多了一处偏院。
真不知王青山怎会变成这般无赖模样,还是五年前自己在雪夜见到那个哭泣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