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指尖再次咬破,汩汩的血珠顺着手指流进了他的嘴里。
俯身用嘴轻轻把血渡给林桃。
她的舌尖依旧温热,体温的也是淡淡。
锁骨上的莲花印记若隐若现。
他不厌其烦的重复这个动作,期待有奇迹发生。
甚至到最后他近乎自残的直接把自己的舌尖咬破,用舌头渡给她自己的气息。
可无论他试过多少次,她依旧像睡着了那样平静。
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
没用…
自诩无所不能的他,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本领。
他的手臂青筋暴起,双眼目眦欲裂。
窗外惊雷乍起,闪电将他的影子映照在墙上。
显得他整个人极为狰狞。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倒在血泊里的林桃给抱出来的。
也不记得自己抱着她在了大漠里走了多久。
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推开云渡的。
压抑的气息,雷鸣的闪电,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他的身上。
应柳低下头,拂开林桃脸上的碎发,又把她往自己身上拢了拢。
“不可以,桃桃不可以淋湿。”
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流进衣服里,他面色苍白,胸膛微微起伏:“桃桃要是淋雨了,会生病。”
“你不能生病..”
原本意气风发的兽人,此刻乱了分寸找不回一点理智。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随着她的体温慢慢逝去。
胡乱用手轻柔地替她遮住了雨。
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迷茫环顾四周。
他太大意了,是他的问题,是他的错。
他不应该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
哪里都不安全。
哪里都有人想要夺走他的桃桃。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
应柳擦了把脸上的雨水,眼前却依旧模糊不清。
是雨太大了?
直到水滴顺着俊逸的脸颊流进嘴里,咸味在嘴里弥漫开来的时候他才发现。
原来不是雨水。
是他哭了。
他就这么几个踉跄的往前走,走到那处破败的房子前。
急忙抱着林桃往里避雨。
她太瘦了。
抱在怀里一点重量都没有。
仿佛一只轻飘飘的蝴蝶,下一秒就要乘风飞走。
他只能尽量把她搂紧,感受着她的快要消失殆尽的体温。
木头制成的房屋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冷风从四周渗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