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页!”他低喝一声。
袖中残页“唰”地飞出,血字在半空浮现:“黑煞,原身镇庙僧,因护宝执念入魔,被封于往生柱下。破其眉心锁魂钉,可解。”
林阎的瞳孔缩成细线。
他从腰间摸出三寸桃木钉,符纸在指尖绕了三圈:“白姑娘,用狐火罩住它的手!老道,把光聚在眉心!”
白狐仙轻啸一声,九条狐尾同时扬起,淡红火焰如网般罩住黑煞鬼的利爪。
李道士咬破指尖,在金焰里点了点,火光骤然变作刺目白光,精准罩住鬼物眉心——那里隐约能看见半截锈钉,钉头刻着“往生”二字。
黑煞鬼察觉危险,喉间发出含混的嘶吼,腐肉下的筋脉暴起如蛇。
林阎踩着供桌跃起,斩鬼刀架在臂弯,桃木钉对准那截锈钉。
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腰间挂着的铜钱串——那是昨夜从镇东老妇那收的“平安钱”,此刻正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去!”
钉尖刺破腐肉的瞬间,黑煞鬼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林阎感觉掌心一震,桃木钉没入三寸,锈钉“当”地弹飞,掉在地上发出金铁交鸣。
黑煞鬼的身体开始崩解,青灰鬼气化作黑雾,露出下方一块松动的青石板——石板缝隙里渗着黑水,泛着腥甜的血气。
白狐仙凑过去嗅了嗅,尾巴尖轻轻点了点石板:“下面有活人的味道。”
李道士用拂尘扫开石板,露出向下的石阶。
石阶上结着青苔,越往下走越潮湿。
地下室的空气里飘着艾草香,正中央摆着张石桌,烛台上插着半支红烛,照见草垫上坐着个白发老妇。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月白道袍,见有人来,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你们是来……来收镇阴珠的?”
“婆婆?”白狐仙蹲下身,狐尾轻轻扫开她膝头的蛛网,“您怎么在这儿?”
老妇摸了摸白狐仙的耳朵,手背上全是老人斑:“我是张守真的闺女。五十年前,我爹是这庙的守庙人。”她指了指墙上的裂痕,“这底下压着阴脉眼,镇阴珠镇着那东西……可三日前,珠子突然发烫,黑煞鬼醒了……”
林阎蹲在石桌前,发现桌面刻着星图,与残页上的某些纹路有几分相似:“婆婆,镇阴珠现在在哪儿?”
“佛……佛像底座。”老妇突然剧烈咳嗽,白狐仙忙扶她后背,却触到一片湿冷——她的道袍后心全是血,伤口周围泛着青黑,“那东西要出来了……它说谁碰珠子,就撕了谁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