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沈清璃还以为他会回话,谁料他一声不吭就又闯了进去。
苏景逸提着灯进来,就看到九王爷脸色阴沉的坐在方才的座位上,目光冷冽的直直射向自己。
而一旁的温拾卿慌里慌张的在摸着火折子。
见到他,温拾卿扯了扯唇,干笑了两声:“珩之怎么又回来了?”
苏景逸快速扫了眼,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温拾卿的模样。
鬓发凌乱,衣襟也乱了。
他瞳孔微缩,提着灯的手骤然收紧,青筋必现。
良久才压抑着胸腔翻涌的情绪开口:“嗯,方才回去发现金穗子不见了,想着是不是掉到这儿了,就来寻寻。”
“臣见过王爷,臣失礼,方才见这里黑着灯,还以为只子喻一人在,这才.......”
苏景逸微微欠身接道:“冒犯了。”
两个人视线相撞,一个眼底翻涌着暗潮,收敛克制着愠怒,藏在袖中的拳头攥得发疼。
另一个冷冽的目光中是强烈的不满和不耐,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一时间安静的氛围里,却又像激起了无形的火花。
唯有温拾卿擦燃火折子的 "嗤啦" 声格外刺耳。
烛光骤然亮起的刹那,沈清璃望着皇叔阴沉的脸色,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大气都不敢出,默默退到一旁。
温拾卿下意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珩之,进来找吧。”
苏景逸收回视线,又变回那个恭敬的模样,只是走向温拾卿:“嗯,子喻也帮我一起找找看?”
“嗯,是白日里你带着那条金穗子?”温拾卿点了点头,拿着桌上的烛火低头寻找。
眼看着她带着苏景逸往旁边寻去,沈鹤廷舌尖不满的顶了顶腮,冷哼道:“苏御史的穗子倒是金贵,值得这深夜里,来温御史这儿找?”
“回王爷,穗子倒是个普通穗子,不过子喻从前说过金色配白衣,显的好看,臣就觉得,它不普通了。”
还在低头找的温拾卿猛然抬头,茫然道:“是我说过的?”
“嗯,从前一起去望月楼吃酒那次。”
温拾卿蹙眉回忆,想不起来,去望月楼吃酒的次数太多了。
这两人回忆可真多,互动要离的这么近吗?
沈鹤廷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屈指叩击檀木扶手,"咚、咚" 的声响:“哦?是吗?”
苏景逸嘴角挂着笑点了点头,只笑意未达眼底。
青色营帐也就巴掌大个地方,两人找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温拾卿将烛火又放回了桌案上:“没有啊,珩之今日还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吗?”
“要不出去再寻寻?”
苏景逸抿着唇,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没去别处,只来了你这里,那倒真是蹊跷了。”
说罢也没有转身要出去找找的意思,自顾自的找了位置坐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