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媒人笑道:“聘娶正妻,是为聘礼!两家算是正式成为亲家了!倘若纳妾,则过的是彩礼。收了彩礼以后,女儿和娘家就再也没有干系了!”
李清馨:“原来如此。”
赵翠翠叹了口气:“春蕤那孩子不嫌弃我家穷,我这当娘的,也只能尽力多备些聘礼,让她风风光光地嫁过来。”
赵媒人心里嘀咕:穷?我看未必!出手阔绰,丝毫没有心疼,不简单!
她指挥李大棒和李三炮将聘礼用红布仔细系好,抬上牛车。
“过聘礼的,都跟我上车吧!”赵媒人见时辰差不多!
赵翠翠应道:“我肯定要去。原本当家的出头,暂时当家的身体抱恙,我跟着娶。”
李清馨也笑着说:“娘,我也去看看热闹。”
李三炮撇撇嘴,嘀咕道:“男人以事业为重,娘,我得赶紧去给赵员外家挑水送水了。”
赵翠翠笑着拍拍李三炮的肩膀:“好好好,老三真懂事。等娘过完聘礼回来,再去镇上也不迟。”
赵翠翠、李大棒、李清馨三人坐上牛车,赵媒人坐在车后,牛车缓缓调转方向,朝着王家沟走去。
……
王家沟村口,一条大路穿过村子。
路右边,八间青瓦房格外显眼,那是王春蕤的家。
而路左边,六间土坯房则显得破旧不少,那是王大妮的家。
论家境,王大妮家与王春蕤家简直天壤之别。
此刻,王大妮身穿一身新衣,站在自家门口,不停地朝村口张望。
今日是李大山上门定亲的日子,她心里多少有些兴奋。
离开这个家,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父亲王有财是个酒鬼,整天醉醺醺的,娘亲牛桂兰更是尖酸刻薄,开口闭口都是“赔钱货”。家里还有两个惫懒的弟弟,所有的家务活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她已经受够了苦日子,不想一辈子都这样下去。
虽说李大棒对她很好,可终究比不上李大山的家底殷实。青梅竹马的情分,在现实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
王大妮并不后悔。
大门外,王大妮翘首以盼。
门内,王有财偷偷摸摸地拿起酒壶想抿一口,就被牛桂兰眼疾手快地揪住了耳朵。
“你这个死鬼!就知道喝酒!怎么不喝死你算了!喝死了我立刻改嫁,省得跟你这个窝囊废受气!”牛桂兰尖声骂道。
王有财疼得龇牙咧嘴,干笑道:“不喝了不喝了,不喝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