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最后一缕金晖坠入海平面时,千百支鲸脂火把次第亮起,将整片沙滩染成琥珀色。
象山的阿姆带着无数兽人走入场地中间,兽人们手中的托盘打开,放到各个桌子上。
林小满的鼻尖瞬间被各种香气填满,焦香的烤海兽肉裹着蜜浆,石板上滋滋作响的银鳞鱼撒着辛辣的星尘草,陶罐里沸腾的奶白色浓汤中浮着会发光的珊瑚菇,空气里浮动的果酒甜腻中带着一丝醉人的腥咸。
"这是赤角族送来的血蜥尾!"象山用长鼻子卷起一串暗红色的烤肉,肉块上淋着金黄的树胶蜜,"别看长得吓人,骨头都能嚼碎咽下去!"
林小满试探着咬了一口,脆骨在齿间迸裂的瞬间,浓郁的肉香混着清冽的松脂味直冲脑门。她正要夸赞,额头绷带下的金线突然一跳,某种奇异的酥麻感顺着脊椎窜上来。
"当心烫!"阿银看她这样,以为她烫到了,一把拍开象山递来的石碗,里面翻滚的岩浆般赤红的液体正冒着泡,"这是熔岩族特饮,你这小身板喝一口能烧穿胃!"
林小满继续啃着血蜥尾,眼睛却忍不住四处打量,篝火堆是用整棵古铁木搭成的金字塔形,树干上雕刻的古老图腾在火光中活了过来。
三头六臂的兽神挥舞雷霆,人面鱼尾的祭司捧着星盘,还有无数兽人先祖在火焰中征战的画面,当鼓声响起时,这些图腾竟随着节奏扭动,仿佛要破木而出。
"要开始了!"阿银的猫耳兴奋地抖动,尾巴卷起林小满的腰肢将她托上象山的肩膀。视野豁然开朗,林小满看见十二名鹿族少女赤脚踏入火圈,她们手腕的骨铃随着舞步叮咚作响,腰间的流苏裙摆旋开时洒落荧光的磷粉。
鼓点突然密集如暴雨,最年长的鹿女仰头发出一声悠长的鹿鸣,所有舞者瞬间变幻阵型,她们的影子在火光中暴涨,竟化作巨鹿的轮廓在沙滩上奔腾。
林小满惊觉这不是幻觉,那些磷粉在空中凝结成实体化的鹿群,透明的蹄铁踏过海浪,溅起的水花都泛着翡翠色的光。这也太神奇了!
"云翼族来了!"人群突然骚动。
林小满也好奇的跟着人群的方向望过去。
六名背生羽翼的少女从天而降,她们的舞姿与鹿族截然不同。
当领舞的羽翼少女展开雪白双翼,无数光翎飘落,在接触到篝火的瞬间绽放成小小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