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那天他去铁匠炉打手铐子和脚镣子。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就是他妈的名不一样了,现在叫他妈的专员,高专员。”金河一边说着一边骂着。
“正他妈的招人呢,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都花钱找门子呢,想整个一官半职的,或者捞个美差。前院的王国恩,对了,你认识,就是你来那天见到的那个捡粪的,把牛卖了,给他儿子往治安队里整呢!就是穿黑狗皮,带枪的。现在叫治安队。”
我一边喝着酒一边听金河骂着,这些事情我只是听到一点,今天他这一说我才明白,最近为啥谭家镇这么热闹了。
我脑袋里想着,公所、专员、治安队、监狱;维护治安,收税。建了邮局,通了汽车。
哎呀,这谭家镇还真火起来了。但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这铁匠炉说不定哪天就黄摊子了。
我回到铁匠铺子,李师傅和赵家树正在干活,但看得出来,他们也是心不在焉,一点兴趣也没有。
“回来了?”李师傅问我。
“嗯”
我站着没有动,想着我应该干什么。看到我为自己打的那把柳叶刀,还有给胡梅打的短刀,也有人叫匕首。
该磨磨了,哪天走了,再磨不方便了。
于是,我拿起我那把柳叶刀走到大磨石旁,往磨石上倒了点水,等水润进了磨石,我又倒了些水开始磨了起来。
这把刀是我用心打造的,淬火也是很严格的,我是用马尿和机油混合粘在刀刃上淬火。这种方法打造的刀,软硬适中,既坚硬又不脆。
我正磨着,瓜小辫来了,一进门就看到我在磨刀。他走近我看着我的刀说:“这是你打的?”
“是!”
“能让我看看吗?”
“行啊!”
我用抹布擦了擦刀上的磨石浆子,擦干净了递给他。他拿在手里抖了抖,甩了甩说道:“你做完刀把带着它去我家行吗?”
我听了一愣,带着刀去他家干啥。虽然有疑问但我还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他了。
他啥也没说就走了。
“神神叨叨的!”师傅嘟囔了一句。
“师傅,现在活不忙吧?”我问师傅。
“不忙,你想干啥就整吧!有点活儿还有我们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