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护是陆宝儿能想到最接近答案的人。
而祁慕的微笑也告诉陆宝儿,她猜对了。
“真的是祁护!”
除了李怀霖和周玉以外,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华承德是罪臣之子,他的儿子你都敢弄进家门!”
“六爷,你胆子可真不小啊!”
林刀虽在调侃,语气中却多了一丝佩服。
祁慕无奈一笑:“我答应了师傅,要护他周全的!”
“你既然知道他收你为徒是算计,为何还要这么拼命帮他?”顾凌霜问。
“算计是真,以命相护就不是真吗?”
想起当日情形,祁慕忍不住眼眶泛红。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
祖父和爹将他从狱中接出来。
路过宫门口时,他看见师傅于瓢泼大雨中被侍卫拖走。
后来祖父才告诉他,师傅为了救他,将罪名揽到了自己身上。
师傅说是自己因父亲蒙冤,心怀怨恨,于是才画了那幅羞辱圣上的九龙图。
大雍律法规定,罪臣之后,再犯死罪,便要处以极刑。
华承德所受极刑便是千刀万剐。
祁慕再次见到师傅时是在乱葬岗。
罪臣之后,甚至连坟冢都不配立。
师傅的尸体只剩一具鲜红的骨头,身上的肉被一片一片削了下来,喂了野狗。
尸体的手中攥着一片血衣,血衣上写着两个字:“洗冤”。
祁慕知道,师傅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洗清华家的冤屈,还华家清白。
从那时起,他便下定决心,定要替师傅将军饷案查个清楚。
于是,在他任职大理寺少卿后,便一直悄悄留意这个案子。
“难怪你拼了命也要将那名册带回来!”顾凌霜叹息道。
“祁家小子,这事你爹和你祖父知晓吧?”顾战问。
祁慕抿了抿唇,回答:
“他们……不知道!”
顾战不信,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儿子是你爹认下的,他怎么可能不去调查身份?”
“他们必须不知道!”祁慕厉声严肃道。
顾战终于反应过来祁慕的言外之意。
这事往小了说是滥用职权,往大了说那是对先帝大不敬。
这么大的罪,祁慕是想一个人揽下。
顾战忍不住为他哀叹一声:
“祁家小子,这是死罪啊,你胆子也忒大了!”
“倘若翻案,证明华青山是被冤枉的,死罪便无从说起!”祁慕淡定道。
“没错!”周玉连忙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