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朝中人人对刘家避之不及,无人肯伸援手。
唯有祁家。
当时的祁家家主,也就是祁振理的父亲曾与刘家议过亲。
祁家世代武将,要想在朝中立足,必要拉拢文臣。
祁家家主看上了有才女之名的刘曦月。
但刘曦月不肯嫁,刘老爷子也不愿逼她,这亲就迟迟没定下来。
刘尚阳出事后,唯有祁家肯出手相助,条件就是刘曦月嫁给祁振理。
为了兄长,刘曦月只能答应了这门亲事。
签了婚书,过了礼后,祁家也没食言,果真设法救出了刘尚阳。
刘尚阳的命是保住了,但刘曦月却垮了。
眼看着妹妹一日比一日消瘦,刘尚阳心中愧疚不已。
终于,在大婚前一夜,他支开了父母,将那匹枣红骏马牵给了刘曦月。
他说:“小妹,我对你不起,今夜你便逃了吧!
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刘曦月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翻身上马。
奇怪的是,平日里一直不肯让她骑的马,这一次却很乖顺。
刘曦月策马而去,一路狂奔出城。
她那时也许是很开心的。
从今以后,天高海阔,任我翱翔!
但当天晚上,她又回来了。
她将那匹马拴在了马圈里,然后回到房间,换上了婚服,静等迎亲花轿到来。
刘尚阳问她:“既走了,为何又回来?”
刘曦月只淡淡地回了两个字:“为家。”
说到此处,刘尚阳已经泣不成声了。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啊!”
陆宝儿瞧他这样,眉头微微一皱:
“老爷子,您先把眼泪收收,我还有话要问。”
刘尚阳抹了抹泪: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陆宝儿:“您还记得当时她走了多久吗?”
刘尚阳想了想道:
“走的时候是酉时,回来的时候戌时将过。”
陆宝儿:“约莫一个时辰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刘尚阳不解。
“没什么。”
“老太太嫁入祁家后,你见过她几次?”陆宝儿问。
刘尚阳:“只有两次。”
“刘家因我受到牵连,已无法在望都立足,便举家回了清河郡。
山高路远,哪有那么容易见到。
只有父亲母亲离世,她回来奔丧的时候见过,之后便再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