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丰远也没往别的地方想。
这世上,没有血缘关系,但长得相似的人,太多了。
跟南溪微微颔首,他就把盛恩逸拉到了一旁,询问四叔的情况。
徐丰年虽然年纪比他大,但性子真的要更感性一些。
先跟南溪和盛恩逸说了声“新婚快乐!”,又说回头会补上他们俩的新婚礼物。
然后,就蹲在病床边,看着气若游丝的四叔,眼眶泛红。
抓着他的手,就开始絮絮叨叨。
“四叔,你不知道,爷爷知道你的情况后,血压一高,人直接进医院了。”
"好在抢救及时,没有大碍。”
“但医生叮嘱他,不能坐长途飞机,不然,他这次,是一定要跟我们一起来的……”
“四叔,你睡了那么久,也该醒来了……”
“家里所有人都在等你,你离家那么多年,就真的不想家吗?”
南溪沉默地看着他。
知道他是自己的大堂哥后,感受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原来,她跟他,真的是兄妹。
这种感觉,说不上好坏,但终归,有几分奇妙。
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情绪中,没有人看到,站在病房一角的柳悦宁,眼底赤红。
犹如挣扎的困兽。
柳悦宁想象过很多种再次见到徐僖元的场景。
每一种,都以狠狠甩他一个耳光开始。
这个男人,她深爱过。
但也刻骨的恨过。
爱恨相抵,原以为大梦一场后,一切都归零了,她对他不再抱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就算看到他,也能做到无视。
但真看到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他。
柳悦宁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
深不见血。
痛得四肢百骸都在发颤。
她真的希望他死吗?
不。
她就算不爱他了,也不希望他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
他欠她,欠南溪,欠他们柳家和南家那么多。
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去死?
他就应该好好活着,活着去赎罪。
……
盛恩逸和徐丰远跟着医生回到病房,最先注意到柳悦霜的不对劲。
那个女人双眼赤红无比。
死死盯着病床上的徐四叔。
眼神中带着抗拒和狠劲儿,仿佛他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恨不能离他远远的。
但身体又很诚实地站在病房里不动。
只是选择了一个离他最远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