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由之翼北极基地时,我的状态已经糟糕到无法掩饰。基因崩溃的痛苦如无数蚂蚁在骨髓里爬行,每次呼吸都像吞下碎玻璃。稳定剂延缓了崩溃速度,但无法消除痛苦。
更糟的是林清雪的状况。过度使用绝对零度让她体内能量失衡,皮肤下的血管泛着病态的冰蓝色,每次咳嗽都会带出细小的冰晶。寒露和小雨稍微好些,但也面色苍白,走路需要搀扶。
只有苏媚还算精神,尽管腹部的伤口让她不时皱眉。正是她支撑着我走进基地医疗区,面对雷克指挥官震惊的目光。
"你们干了什么?"雷克独眼睁大,看着我们这群伤残人士,"摇篮实验室塌陷是你们造成的?"
"镜像雷克死了。"我简短地说,瘫坐在医疗床上,"门扉之眼将在24小时后完全开启。"
雷克脸色骤变,立刻下令全员进入战备状态。医护人员围上来为我们处理伤势,但我挥手制止了他们:"先救三位一体。我需要和雪鸮谈话——真正的雪鸮。"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雷克与其他自由之翼成员交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
"怎么了?"我警觉起来,"你说过他留下了信息..."
"不只是信息。"雷克最终叹了口气,"跟我来。"
她带我们穿过基地核心区,来到一个被严密保护的球形舱室前。舱门上的生物识别器明显比基地其他设备先进几代,雷克需要掌纹、虹膜和声纹三重验证才能开启。
"只有指挥官权限知道这个。"她低声说,"自由之翼的最高机密。"
舱门滑开,寒气扑面而来。里面是一个小型冷冻舱,透过观察窗能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白发,灰眼,面容安详如同沉睡。
雪鸮。不是全息影像,不是录音,而是他的本体。
"他还...活着?"林清雪虚弱地问。
"定义上算。"雷克苦笑,"大脑活动维持在最低水平,足够保存记忆和意识,但无法苏醒。我们称这状态为'冰封沉思'。"
我靠近观察窗,雪鸮的面容比录像中更加苍老,眉头即使冷冻状态下仍微微皱着,仿佛在思考某个无解的难题。他胸前放着一块蓝色晶体,与雪鸮密钥材质相同,但形状更不规则。
"那是什么?"我指着晶体问。
"雪鸮的最后发明。"雷克解释,"意识提取器。理论上可以让他短暂'醒来'与你交流,但..."
"但有风险。"苏媚突然插话,她盯着舱壁上的警告标签,"可能加速脑组织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