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战只是第一步。"沈清欢转头看向司墨,"但我们需要更确切的情报。
张士兵愿不愿意再去终南山?"
司墨挑眉:"那小子昨日还说,宁王府的马料里掺了碎瓷片,他养的那匹青骓差点被害死——他恨宁王比我们还深。"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粗哑的男声:"姑娘,张某人愿去!"
张士兵掀帘进来,腰间别着把砍柴刀——那是他伪装成猎户的行头。
他肤色黝黑,左脸有道刀疤,正是前日沈清欢替他缝合的。
当时他咬着牙没吭一声,末了却红着眼说:"我娘被宁王府的狗腿子推下井时,也这么疼。"
"好。"沈清欢从袖中摸出个小玉瓶,"这是方大夫配的迷药,涂在刀刃上,若被发现......"
"姑娘放心。"张士兵攥紧药瓶,"张某这条命早就是姑娘的了。"
他走后,司墨突然握住沈清欢的手腕。
她的腕骨细得惊人,可他知道这双手能拨响琵琶弦震碎茶盏,能捏着银针在战场上救回二十七条人命。"清欢,"他的拇指轻轻蹭过她手背上的薄茧,"昨夜你替李侍卫取箭时,手都在抖。"
沈清欢抬头看他。
营外的阳光透过帐帘洒进来,在他眉间投下一片暖光。
这个总板着脸的男人,此刻眼底泛着化不开的担忧。
她忽然笑了:"我抖是因为怕针戳偏了,不是怕疼。"她抽回手,从琴囊里取出张地图,"来,看看这个。"
地图是白璃用绣线绣在缎子上的,终南山的地形被绣得清清楚楚:主峰陡峭如削,北坡有片竹林,南坡是条窄窄的山谷——正是玉虚观所在的位置。
"宁王的私兵会从正面攻过来,吸引赵将军的注意力。"沈清欢指尖点在北坡竹林,"江湖人则会从南坡的山谷绕后,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司墨的手指跟着点在山谷入口:"这里两边都是悬崖,只要在崖顶设伏,滚木礌石下去......"
"不够。"沈清欢摇头,"江湖人精得很,必定会派先头探路。
我需要......"她突然停住,侧耳听帐外的动静。
是孙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股子利落:"周书生,你那首《宁王八宗罪》写得极好,可还差个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