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们更惨。
有个年轻的捂着心口跪下去,额头抵着青石板直喘气;另一个瞪圆了眼睛,举刀朝同伴砍去——他方才想起自己私吞了太后赏下的绸缎,此刻看谁都像要揭发他。
司墨反应最快。
他反手扣住沈清欢的手腕,拽着她往云无咎的方向跑。
沈清欢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琵琶弦还在嗡嗡作响,震得她指尖发麻——这次消耗的可不只是三个月经期,她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抽离,像被人拿细绳子慢慢勒住了腰。
"云总管!"她边跑边喊,"您当真要看着萧太后把乐坊变成她的私库?
您养那些孤儿学琴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让他们将来都去给太后唱丧曲?"
云无咎的丫鬟婉儿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
这姑娘平时最是沉默,此刻却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方才那弦音,和夫人当年弹的《破阵乐》好像。"
云无咎的指尖在扳指上重重一按。
他抬眼时,眼底的温和褪了个干净:"开侧门。"
几个随从立刻挪开挡在侧门边的花架。
司墨拉着沈清欢冲过去时,正撞进云无咎身侧。
沈清欢能闻到他身上的沉水香,混着淡淡药味——这是常年熬夜批改琴谱留下的。
"沈姑娘好手段。"云无咎垂眸看她怀里的琵琶,"不过萧太后的人,可不会这么容易退。"
"所以需要云总管帮忙。"沈清欢喘着气,"太后要琵琶,不只是为了听曲。
您难道没发现,这半年来乐坊新收的姑娘,多是江南来的?
她们的生辰八字,可都记在您的账册里?"
云无咎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突然想起上个月萧太后让他整理的名册,那些姑娘的生辰,竟全是阴年阴月阴日。
院外突然传来鞭子抽打的脆响。
萧太后的鎏金护甲划过嬷嬷的脸:"废物!
连个小丫头都抓不住!"她转身时,珠翠相撞的声音像碎玉,"云无咎,你可知私藏钦犯是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