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蕴很是懊恼,她也算久经情场,为了解毒亲个嘴而已,脸红什么?
傅稹这样的人,只怕睡着了,也保持高度警觉,很难下手。
明日趁他吃饭的时候,下一记蒙汗药,更为稳妥。
做好决定,司蕴很快进入梦乡。
听着平稳的呼吸声,躺在床上的傅稹反倒清醒了。
她睡觉分明很安静,但就是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方才……她想干什么?
他想得头疼,侧头看过去。
她蜷着,没盖被子。
于是他起身,拿了一条软毯走过去。
弯腰将毯子盖在她身上时,瞧见了她搁在腰间的药包。
别人不知,但傅稹知道,他可能是中了毒。
司蕴的嫌疑,他一直没有排除。
他抽出那药包,闻了闻,神色顿然一变,勾唇,笑了半张脸,在深夜格外诡异。
兴许是不习惯与女子同屋而眠,傅稹翻来覆去,睁眼熬了大半宿。
直至清晨第一缕阳光,落进窗棂。
软榻那边传来细碎的动静,傅稹闭上眼。
关门声起,傅稹复而睁开眼。
轻盈的脚步声,往后厨而去,似有交谈声。
傅稹起身,悄然支开窗棂,后厨的谈话声,从缝隙间传进来。
“以后这些粗重的活,司姑娘尽管指使我和万象来干!你就在屋里头照顾好爷就成!”
和顺爽朗的声音,像一头欢快的牛。
“爷还睡着,我正好熬些易消化的粥食,我都做惯了!”
司蕴要下药啊,做饭这种事,怎么能假手于人?
“和顺,以后叫我司蕴就行。”
傅稹皱眉,猫着腰,从窗缝望出去,二人有说有笑,尤其司蕴那脸上的笑,温柔似水。
和顺满脸红红,轻唤一声:“司蕴。”
“爷好像睡眠很浅?”司蕴又问。
“常年行军打仗,睡眠都浅。”
“以前爷回京,也不回国公府,常住这儿吗?”
“是啊!自从老成国公和老夫人去世以后,爷就不怎么愿意回国公府,尤其这两年,大夫人老跟爷提成亲的事。”
“到了年纪,该成婚了,阮姑娘也大了,他拖得了,阮姑娘可拖不起!”
“谁说不是呢?”和顺扫了一眼四周,低声道,“可是……他恐女啊!别说姑娘,就是府里的丫鬟,都没能进他屋子,要不是病着,你估计早就被杖十,扫地出门!”
“是何缘由?莫非断袖?”
和顺刚想细细说道说道,忽然屋那头的窗,“嘭”的一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