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剧烈咳嗽着,咳出的血沫沾湿了胡好月递来的帕子。
她忽然笑起来,笑声破碎如裂帛:"我的孩子死了......"
话音未落,胡好月猛地攥住她手腕,妖纹顺着接触的皮肤蔓延。
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张照明跪在烟馆门口磕头,胡小英被拖进皮卡车时绝望的哭喊,还有那被冻死的孩子。
"好月,我脏了。"
小英突然挣开她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天他们把鸦片混在饭里......"
她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那里垂落的流苏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晃,像极了绞刑架上的绳结。
胡好月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忽然想起两年前小英出嫁时,红盖头下那双盛满星光的眼睛。
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夹杂着醉汉的哄笑。
胡好月用桌布裹住小英颤抖的身体,丝绸擦过烫伤处,小英却似感觉不到疼痛。
"别怕。"
她将小英抱着,"一切都会过去的。"
收到消息的四斤一脸阴狠,拿着匕首准备上楼看看,随后听到声音后,跟逃跑的大黑耗子一样,钻进了挨他最近的房间。
胡好月生猛的抱着走不动路,晕过去的胡小英走下了楼。
四斤咽了咽口水,这事情不太好办了,自己出去可不行,嫂子可是认识他的。
看来这生意得换一个地方了,他们做的见不得人的事,可不能被嫂子发现。
“四爷,四爷……”
“艹!”喊你大爷的喊!
等胡好月走后,四斤心神不宁的打开门走了出来。
“四爷,怎么办?要不要找人……”
王婆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四斤阴沉的看了一眼她,“换据点,其他的别管,今天的事就烂肚子里去。”
“那……那龙爷怎么办?”
“他今天来的时候带人了吗?”
“没。”
“很好,把他绑起来。”
王婆子一脸懵逼,这可是一个大客户,四爷想干嘛?
胡好月并没有把小英带回家,因为她发现,小英时日无多了。
山风裹着松涛声涌来,吹得胡好月鬓边碎发凌乱。
怀中的小英轻得像片枯叶,呼吸若游丝。
佛寺的飞檐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铜铃叮咚,惊起林间宿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