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目光扫过人群中脸色不好的江诗雨。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灯光落在婴儿泛红的小脸上,映得那啼哭都带上了金箔般的光泽。
罗老太抹着眼泪扑上前,却在触到孩子体温的瞬间愣住,那小小的身躯,竟比寻常婴儿要温热许多,像揣着团跳动的小火苗。
“好……好……好……”
罗老爷子连说了三个好字,眼里是深深的欢喜。
单包间里蒸腾着暖意,暖气片发出轻微的嗡鸣。
罗有谅推门而入时,指尖还残留着暖房里蒸腾的热气,怀中抱着的尿布已变得干爽蓬松。
屋内,胡好月半倚在软垫上,怀中襁褓里的婴孩正攥着她一缕青丝,粉嘟嘟的小嘴无意识地翕动。
“爱月睡得踏实,刚喝了奶。”
宋小草轻手轻脚放下熬好的小米粥,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欣慰。
胡好月歪头冲罗有谅笑,眼尾随着笑意轻颤:“尿布晒好了?这天寒地冻的,有谅哥,辛苦了。”
天气太冷,可不能让她娘去洗尿布,受罪。
吱呀一声,病房门被推开。
胡好国小心翼翼扶着关妙妙,她隆起的腹部裹在厚实的棉袍里,像揣着个圆滚滚的雪球。
“好月,我们来瞧瞧小侄子!”
关妙妙踮脚张望,突然被婴儿洪亮的啼哭声惊得捂住嘴。
原本安静的罗爱月不知何时醒了,蹬着小腿,小脸涨得通红。
“这小子可真壮实!”
关妙妙凑近细看,婴儿挥舞的小拳头擦过她手腕,力道竟不轻。
胡好月扬起下巴,发丝随着动作滑落肩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她伸手轻轻戳了戳孩子肉乎乎的脸颊,眼底满是骄傲。
“对了,名字取好了吗?”关妙妙突然问。
空气瞬间安静。
罗有谅将尿布叠好放在椅上,目光温柔地看向胡好月跟孩子:“叫罗爱月。”
“罗……罗爱月?”
关妙妙瞪大眼睛,下意识看向胡好月。
在她印象里,大户人家的孩子总要请先生掐算生辰八字、引经据典地取字,可这个名字简单得近乎直白。
“名字不过是个称呼。”
罗有谅走到床边坐下,指腹轻轻擦去婴儿眼角的泪花,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小子让她娘受了不少罪,等长大了,得把‘爱’字刻进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