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色的波纹在空气中缓缓消散,勒席尔、白影、涡流和埃尔德四人跌落在一处幽深的肉褶缝隙中。四周依旧是令人作呕的血肉与腐败气息,但暴食的威压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埃尔德手中的那块灰黑石头微微发烫,冰蓝色的符文在表面游走,勉强维持着一片“隐形”的领域。
“这是北境和恶魔场数千年战争中研究出的魔法道具,理论上能屏蔽恶魔大部分魔力感知和意志探查,但在深渊这种地方……撑不了太久。”
话音未落,整个洞厅便传来暴食那油腻而阴森的笑声,仿佛从四面八方渗入众人骨髓。
“小虫子……只会躲藏吗?你们以为靠一块小石头就能逃过成为食物的命运?”
下一刻,地面剧烈震颤,肉墙疯狂蠕动。无数血肉触手、消化液喷泉、骨刺与血浆从各个方向爆发,整个空间仿佛化作一座沸腾的炼狱。暴食不再试图精准锁定,而是展开了无差别的屠杀——每一寸空间都在被撕裂、吞噬、腐蚀。
“快走!”
勒席尔低喝,四人贴着肉壁疾行,躲避着暴食周围不断喷发而出的攻击。白影挥舞匕首,斩断拦路的血藤。涡流化作水雾,包裹众人,勉强抵挡住几次消化液的喷溅。埃尔德则用战锤砸开前方的肉瘤,为队伍开路。
但暴食的攻击无孔不入。一根粗大的血肉触手从天花板骤然垂下,带着腥红的消化液,猛然朝勒席尔抽来。勒席尔反应极快,法杖一挥,释放出一道银白色的护盾,堪堪挡住了触手的正面冲击。
护盾表面瞬间被腐蚀出大片孔洞,恶臭的烟雾升腾,勒席尔咬牙后退,脚下的肉壁却像沼泽般塌陷,几乎将他整个人吞没。
“勒席尔大人,这边。”
涡流化迅速缠绕住勒席尔的手臂,将他从塌陷的肉坑中拉出。与此同时,白影的身形如鬼魅般闪现,双匕首划破空气,斩断了另一根试图缠绕勒席尔脚踝的血藤。
“别停下。”
白影低喝,眼神冷冽。他的肩膀上鲜血淋漓,刚才为救勒席尔,硬生生挡下了一道骨刺。而就在这时,洞厅的肉壁忽然剧烈蠕动,数十根细长的血管如蛇般从四面八方钻出,试图将众人分割包围。
涡流见状,立刻化作一道水幕,将众人包裹其中。血管刺入水幕,发出“滋滋”的灼烧声,水雾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腥臭。
“屏蔽石快消耗完了,老大,这样东躲西藏不是办法。”
埃尔德大吼,手中的石头符文已变得暗淡,周围的空间开始渗入暴食的意志波动。众人只觉脑海中一阵眩晕,仿佛有无数油腻的手指在灵魂深处搅动。
“你们逃不掉的!”暴食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炸响,带着嘲弄与贪婪,“你们的每一细胞,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白影咬紧牙关,强行稳住心神。他的身影在水雾中一闪,双匕首交错,斩断了缠向涡流的两根血管。可就在他落地的瞬间,一道血浆喷泉从地面爆发,将他整个人卷入其中。他拼死挣扎,匕首在血浆中划出一道道紫色的空间裂隙,终于破开血浆,狼狈地滚落在地,浑身上下满是灼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