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陛下身体弱,朝政现在被太子把把持,应该能一扫积弊,重振大圣昔日之威。
但如今看来,太子的心思大部分还是在权术制衡之上。
前些日子,刚得了许家献上的赤金矿便轻易放过许家,难保不是因为工部发现的这些赤铁矿传到太子耳中后,消息就变了味。
大概率太子以为,那七个赤铁矿加起来,都还不如许家这一个。
那工部......
可想而知,是效力楚天恪的。
楚天恪用何种法子,迅速将工部握在手中,她便不得而知。
连秦彻也不知道。
暮色渐沉,楚宅书房透出一点昏黄烛光。
楚天恪执笔蘸墨的姿势与寻常官员无异,唯有笔尖朱砂触纸时晕开的赤色灵纹,显露出共生境修士的端倪。
“父亲批阅工部文书,连‘赤铁矿损耗’四字都要注入火灵。”楚昭朝伏在檐角,五灵泉凝成的水镜映出公文细节,“那朱砂里掺了离阳砂,遇火则显阵纹。”
秦彻的霜纹缠住她手腕,将气息伪装,避免被楚天恪发觉:“看第三行‘南疆七矿’的批注。”
水镜微漾,公文上“酌情增派监工”六字突然浮出凤凰尾翎纹。
楚昭朝瞳孔微缩。
不明白楚天恪是如何会这种凤凰血脉才会的凤凰尾翎纹传讯法。
莫非凤凰血脉不是某个人。
而是人们通常想的那样,代代相传?
现下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她的目光重新放在书信上。
不过就在此时,孟氏捧着参汤立在书房外,裙摆扫过石阶时,有意无意露出腰间挂着的离火佩。
“母亲她何时取了离火佩?”
方才还没有的。
楚昭朝指尖发冷,她觉得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就说今日收到的书信,是谁送来的?
老太君若存心为难,孟氏毫无修为的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在老太君的眼皮子底下将信传出来的?
她能确信,那字迹是孟氏的。
再说离火佩,它取自南疆地心炎脉的“赤髓玉”,火性极烈,孟氏如今的身子,怎可佩戴此物?
可她就是戴了,且看着没有任何不适。
秦彻突然揽住她腰身急退。
书房门被打开,楚天恪的赤火灵纹如触手探出,孟氏被卷着入了书房,正好跌在楚天恪怀里。
孟氏一脸娇羞,楚天恪却伸手去拿孟氏腰间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