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玉走进去,薛奉雪却被门口的少年出声拦住。
“这位贵客请留步,楼主此前有交代,只见有令牌的人。”
薛奉雪停下脚步,微微蹙眉。
檀玉刚想出声让薛奉雪不用担心,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檀玉略微熟悉的声音——
“不必阻拦,一齐进来吧。”
那少年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迅速低头侧身让开:“贵客请。”
厚重的门无声关上。
屋内香炉静静燃烧,雾气袅袅,檀香味有点重,檀玉捂着痒痒的鼻子,小声打了好几个喷嚏。
薛奉雪见状伸手把人搂紧一点,取出帕子轻轻盖在檀玉口鼻上。
有了手帕隔绝,檀玉这才好受一点,只是因为打喷嚏,鼻尖却有几分红了。
靖王刚想说什么,就见隔着一道巨大的屏风,一个人影走过来。
那道身影绕过屏风时,
檀玉看清来人,微微睁大双眼:“怎么是你?”
元捷微微一笑:“又见面了。”
檀玉看着一身普通装扮散发的元捷,欲言又止:“那这个楼的主人……?”
元捷道:“正是家师,已经在屋内等候多时了。”
果不其然,往里面一走。
就见玄山道尊笑盈盈看着他们。
“来了啊,随便坐。”
檀玉已经惊讶地说不出来话了,被薛奉雪抱着坐下的时候眼睛也睁的大大的,一动不动看着对面的玄山道尊。
“师伯,你不是隐居山上吗?怎么会在京城开这么大的一间酒楼?”
玄山道尊呵呵一笑:“小朋友,有道是——
咱们道士也是要吃饭的。”
檀玉:……
没有这个道,别欺负他不懂,又在这里瞎编了。
玄山道尊摊开手,非常现实地说:“隐居不要钱吗?青云观那么高,路又难走,平日里也不接香客,一年也不见得有一文钱的收入。”
“道观里有一群无父无母的徒弟徒孙要我这个老头子养,他们吃的饭钱从哪里来?所以才有了这万华楼。”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前一日还是仙风道骨的道尊,后一日就成了酒楼的老板,未免也太反差了。
檀玉转过头,看靖王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疑惑问:“王爷,你怎么不惊讶?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薛奉雪捏捏檀玉软乎乎的手心,没有反驳。
那就是了。
玄山道尊捋了捋胡子:“说起来,这酒楼当初还是过了靖王殿下的路子,才能如此顺利地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