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莫名其妙被打上“妖邪”标签这件事,檀玉还蒙在鼓里。
他早早就被薛奉雪从被窝里抱了出来,迷迷糊糊洗漱完,又让人套了件淡青色的宽松道袍抱上马车。
甚至来不及在府中吃饭。
檀玉半阖着眼,坐在靖王怀里乖巧地小口喝粥。
大半碗温热的粥下肚,空落落半宿的胃里有了东西,宕机的大脑才终于清醒过来。
“醒了?”
靖王一边看着属下连夜送来的急报,一边伸手拢了拢檀玉耳边的碎发。
急报上写的是他昨日吩咐的事情。
那些造谣檀玉是“妖邪之物”、“克星”的人在仅仅一晚的时间内就尽数被杀。
靖王下手极快,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何事就已经身首异处。
这群人的死甚至没有在朝堂上掀起一点波浪。
而他们至死都不知道,从前他们那些小动作根本没有天衣无缝到可以瞒过靖王,只是靖王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罢了。
俗话说得好,“水至清则无鱼”。
在薛奉雪看来,一个国家同样如此。
朝堂上必定要有些搅浑水的蠢货存在,才能更加长久的发展。
所以他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那些关乎靖王是“活阎王”、“灾星”、“七杀转世”等让他凶名在外的谣言中还有不少是薛奉雪自己的手笔。
可是这次不一样。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竟将主意打到檀玉身上。
踢到铁板,只是简单痛快的斩首,已是上位者的恩赐。
这些血腥的腌臜事情被薛奉雪隐藏的很好,最起码怀中的檀玉现在是不知道的。
檀玉刚清醒就被莫名其妙摸了耳朵,有点痒。
“王爷……放我下来。”
怀中的少年睁着大眼睛,单纯的模样像是个刚下山的小道童,乌黑柔亮的长发梳成简单的发髻,用玉簪固定,露出光洁的额头。
淡青色的道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莹白嫩滑的脖颈隐晦地露出一小截。
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尝尝是什么味道。
薛奉雪垂眸,拢着碎发的手又顺势向上,捏了捏檀玉头顶圆滚滚的小发包。
轻笑一声:“小道士。”
檀玉被他这动作弄的头皮发麻。
被这么一叫才发现原来已经换上了道袍,现在只等着进宫和玄山道尊会面了。
他那日在青云观里和道尊聊天时提及了这件事。
不过事关任务,他只说了参与祭天大典对他而言很重要,没有说具体原因。
玄山道尊见他有所隐瞒,便也不问,只让他放心交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