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清顾不上吃瓜,赶忙追问:“大人,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崔应呼吸急促,双目赤红,俨然怒到极点。
他胸膛剧烈起伏,手中刀尖淅淅沥沥淌着血,在地上晕开一片骇人的黑红。
当然,他没有心思关心自己的小妾和哪个男人偷了情。
他之所以如此气愤,是因为心腹报来说,他卧房里藏着的私库账本不见了。
里面记录着他自从上位以来所收的所有贿赂,和盐商的交易,赃银的流向,以及钱庄分成出的黄金等等。
那可是和他命一样重要的东西!
能偷走账本的人自然就在现场的宾客当中。
岑迟贴在崔应耳边说了几句话。
“大人,我一早察觉不对,已经提前封锁了府邸,现如今就是一只鸟都没飞出去,您大可以放心搜身。”
崔应闻言,与他对视一眼,拍拍岑迟的肩膀:“做得好。”
于是,崔应便勒令所有人都需脱下外袍搜身。
在场之人不少都是有脸头有脸的官员富商,哪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衣服,传出去像什么话?
他们纷纷面露难色,更有甚者指着女装的檀疏意。
“那这还有个女的,难道也要脱干净?”
崔应哪里顾得上这些,沉着脸道:“自然也要。”
崔宝阁已经蒙了,“爹?什么情况?到底怎么了!”
檀疏意脸色一白,拢紧衣襟。
他是个名副其实的男人,就算只脱外袍,也一定会露馅。
眼看着崔应手底下的人已经开始动手扒衣裳。
薛长忱握紧拳头,刚想起身。
忽然,那位贾员外说话了。
“慢着,倒不必如此麻烦。”
只见那位贾员外慢条斯理地亮出手中闪着寒光的搜查令。
与此同时,靖王早就埋伏好的手下们从外面一拥而入。
明晃晃的刀剑利落出鞘,将这座府邸包围的水泄不通。
“不许动!靖王殿下查案!还不束手就擒!”
崔府的府兵护卫们听见靖王名号,又看见这见了黑压压、浑身煞气的一群精卫,吓得连刀都握不住。
……
谁?
“靖、靖王殿下?”
“那个活阎王……!”
在场众人皆面露惊惧,反应快的例如徐风清,已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抖如筛糠。
薛奉雪居高临下,睥睨着面色惨白的崔应。
“崔应,本王亲临,还不跪下?”
崔应攥着拳头,膝盖缓缓跪地,不可置信地盯着薛奉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