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七的胃部一阵绞痛，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饿极了。但规则第一条清晰地警告他不要吃这些饺子。他悄悄咽了口唾沫，目光扫过餐桌——除了饺子，还有几盘普通的炒菜和米饭。
"我先吃点米饭，奶奶。"他小心地坐下，盛了半碗米饭。
老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浑浊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怎么不吃饺子？奶奶特意给你包的。"
顾十七的筷子差点脱手。他注意到奶奶的嘴角在说话时不受控制地抽搐，右眼比左眼眨动的频率慢了一拍。
"我...我先垫垫肚子。"他夹了一筷子青菜，味同嚼蜡地咀嚼着。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去看看是谁。"奶奶说着，突然伸手抓向饺子盘，将两个饺子塞进嘴里。顾十七惊恐地看到，她咀嚼时嘴角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那不是酱汁。
门铃又响了一声，比之前更加急促。顾十七如蒙大赦般起身，快步走向玄关。透过猫眼，他看到一对中年夫妇站在门外，男人提着果篮，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小顾，开门啊，我们来看你了。"女人笑眯眯地说，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诡异的回声。
规则第二条闪过顾十七的脑海：拒绝亲戚拜访，不要让他们进来。他的手悬在门把上方，犹豫不决。
"谁啊？"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十七回头，看到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从卧室走出来——想必就是规则中提到的爷爷。老人的眼睛浑浊无神，脸上布满老年斑，走路时左腿明显不灵便。
"是...是亲戚。"顾十七低声回答。
"哦，那快请人家进来。"爷爷说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团黑色的粘液从他嘴角溢出。
门外的敲门声变得急促起来，几乎是在砸门。"小顾！开门！我们知道你在里面！"
顾十七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门外喊道："对不起，今天不太方便，改天再来吧！"
敲门声戛然而止。几秒钟令人窒息的寂静后，女人尖细的声音穿透门板："你会后悔的，小顾。爷爷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都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
顾十七感到一阵恶寒。他转头看向爷爷，老人正用浑浊的眼睛盯着他，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一个不似人类的笑容。
"他们说得对，十七。"爷爷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我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