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望向镜面,眼中满是信任:"我就知道你能保护我。"
"咔嚓——"
镜面突然彻底碎裂,无数玻璃碎片哗啦啦落在地上。一团黑影从镜框里渗出,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哀嚎后,化作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顾十七摘下面具,长舒一口气。他扶起林小满时,发现她的手腕上多了一道浅浅的伤痕——形状酷似镜子的裂纹。
"还疼吗?"他轻声问。
林小满摇摇头,突然伸手抚上他汗湿的额头:"你看起来更疼。"
回到房间后,顾十七用床单盖住了卫生间的门框。林小满蜷缩在床上,眼神时不时飘向那个方向。
"规则上说的没错。"顾十七坐在床沿,声音沙哑,"2点后的镜子...会照出不该看的东西。"
林小满把被子拉到下巴:"那个...是我姐姐吗?"
顾十七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是更古老的东西。镜子从来就不是用来照人的...最早的时候,它是用来关押某些存在的囚笼。"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房间陷入更深的黑暗。顾十七的左眼微微发亮,在黑暗中像一盏小小的灯。
"睡吧。"他轻声说,"我守着。"
林小满却突然抓住他的衣角:"能不能...唱首歌给我听?就像我之前对你做的那样。"
顾十七愣了一下,随即哼起一首没有歌词的调子。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在歌声中,林小满的眼皮渐渐沉重。就在她即将入睡时,似乎听见顾十七极轻地说了一句:
"这次换我保护你。"
窗外,一只黑色的山羊静静站立,血红的眼睛注视着旅馆的窗户。它的角上缠着褪色的红布条,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晨雾笼罩着郊区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煤炉燃烧的气味和油炸面点的香气。顾十七和林小满走出旅馆时,天色刚刚泛白,远处的天际线像被水浸湿的铅笔画,模糊不清。
街角支着一个简陋的早餐摊,油锅里的油条"滋滋"作响,蒸笼冒着白气。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忙碌——
苏雅系着沾满油渍的围裙,麻利地翻动着铁板上的煎饼,她的双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耳垂上夸张的耳环在晨光中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