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的鸡叫。
这让诡异的旅馆氛围缓和了许多。
微信群里边一下子收到了十几条消息。
1.男人不能开门,女人可以开门。
2.村民会抓女人祭祀。台上供奉的不是瓜果,而是人。
3.祠堂是供奉祖先镇压邪祟的地方。
“作死哥你他妈有病吧!”前排突然爆发的尖叫让顾十七一激灵。
穿铆钉皮衣的黄毛青年正把手机怼到哑巴女孩耳边,"都说了晚上别开门......"
戴墨镜的姑娘话没说完,窗外骤然响起布料撕裂般的声响。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
两只惨白的手掌穿透窗玻璃,像撕开保鲜膜般轻松扯开缺口。
黄毛的头颅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已经消失,只剩喷溅的血沫在夕阳里折射出细碎虹光。
穿碎花裙的孕妇发出短促的惊叫,随即被同样方式摘去了脑袋。
"不给我开门?"孕妇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
血腥味浓得能尝出铁锈味,但车上二十多人仿佛被无形力量按在座位上,眼睁睁看着两具无头尸体自己走下车厢。
老板娘站在旅馆台阶上,枣红色旗袍下摆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接过我和另外两人证件时,指尖冷得像冻了三个冬天的井水。
"昨天晚上吓到了吧?今天给你们换个屋子。三楼东头三间房。"她掀起眼皮扫过我们,"记住,异性不同住。"
手机在掌心震动,新拉好的微信群弹出第一条消息。
我正要细看规则,身边穿棒球服的男人突然骂了句脏话:"神神叨叨的装什么......"他转身就往楼梯冲,木制台阶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老板娘,"我捏着房卡没动,"我们今天需要注意什么?"
她正在登记簿上写字的手顿了顿,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一团黑雾。
"活着的人不要和死人说话。"旗袍盘扣上缀着的翡翠坠子突然渗出血丝,"特别是......"话音被二楼传来的重物倒地声打断。
微信群在这时弹出新消息。
我低头看见第六条规则:男人22点后不得离开房间。而此刻手机显示19:47。
走廊尽头的房间飘着陈年霉味,床头柜摆着的白瓷观音像裂了道缝。
顾十七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三天前组建的25人旅行群弹出新消息:"欢迎大家来到前铺村。"
他才明白这是一个旅行团,而且是分批次到达旅馆的。他们昨天这一批人是第一批,第二批的人,显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所以……
今天估计还会有一些愣头青,看不起这些规则。
旅馆突然剧烈颠簸,前面传来短促的尖叫。
顾十七抬头时正看见靠窗男生的头颅像熟透的瓜果般滚落,脖颈断口处喷出的血柱在车顶画出扇形轨迹。
穿碎花裙的女生刚要起身,第二道寒光闪过,她的头颅骨碌碌滚到顾十七脚边,睫毛还在神经性地颤动。